我的目光放在了那个背囊和刘洋的游泳圈上。
因为被海水缓慢浸湿,背囊已经半沉到水中,变得很沉重。
只是因为另一头系着游泳圈,所以才在水面浮浮沉沉。
“把游泳圈摘掉!”
我一面四下里寻觅着鲨鱼的踪影,一面低声命令着刘洋。
刘洋现在双脚站在坚实的礁石上,也不再需要游泳圈提供浮力和安全的心理保障。
虽然她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是快速的将游泳圈从身上脱下来。
这时,我耳边听到哗啦一声水的震荡声。
扭头看时,那条鲨鱼正出现在我的侧后方二十几米处,只不过,它并没有直冲过来攻击我们,而是背脊露出水面,以我们俩为中心绕着圈子。
似乎在侦查揣度我们的俩的品种和攻击力。
“刘洋,稳住,稳住,不要动,有我在呢,你千万不要动!”
我一面低声念经般提示着着她。
一面用手将游泳圈抓在手里,并且慢慢牵动着另一头的背囊。
背囊上,绑着我心爱的法玛斯步枪和那支霰弹枪。
我当然不会蠢到用步枪去打鲨鱼。
因为子弹在水里根本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况且我也在水中,没有地形上的优势。
即便打光法玛斯二十五发子弹的弹夹,恐怕连那条快速游动的鲨鱼的肉皮都挨不到。
但是霰弹枪却不同。
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并不是凭借子弹的速度,而是靠着霰弹爆炸的威力来杀伤对方。
如果我能用霰弹近距离准确击中那条鲨鱼,那是我最理想的结果。
但是这种可能性有多小,我心里知道。
我之所以牵动着背囊,还是希望将鲨鱼的注意力转移到背囊上,而不是直接冲向我们。
因为单单被它的头撞上一下,恐怕也会如同被大锤击中,而瞬间晕厥失去反抗能力。
就在我快要够到背囊的时候,那条鲨鱼忽然一头潜入水底。
我知道它第一波的攻击就要开始了。
我一把从背囊中抽出霰弹枪,然后将背囊向远离我们的方向推去,下一刻,我一缩身,将头浸在水中。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看清水下的动静。
就在我在水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刘洋浸没在水下的身体挡在我的面前。
她只穿着一条轻薄的白色短裤,此时被水一泡,一切都只像隔着一层薄纱一般。
只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春色,因为我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向我们直冲过来。
片刻之前,一条足有一米半长的灰鳍鲨张着的大嘴呈现我面前几米之处。
这条丑陋的家伙动作如此迅速,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不过,我的策略起了作用。
它摇摆着棒槌样的身体从我和刘洋身边擦过,直接向背囊撞去,将背囊撞飞到半空中。
在转头攻击背囊的时候,它的尾部扫中了我。
我只感到皮肤像被钢挫挫了一下,剧痛之余一下子摔倒在水中。
手中的枪几乎脱手掉落海底。
就在我摇摆着身体向后倾倒的时候,我感觉一只手一下子拉住了我。
将我拽出水面。
刘洋正惊恐的看着我。
而我的背囊已经被那条鲨鱼撞飞到几米之外,东西也散落在海里飘动。
显然,那条灰鳍鲨在背囊尚未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挺起头部咬了那个背包一口。
没有尝到肉味儿的鲨鱼此时又向远处游去。
刘洋此时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惊恐的看着远处游弋的三角形鲨鳍。
我知道下一次这条鲨鱼就会攻击我。
因为我擦伤的腿部正在向外渗漏血丝。
血腥的味道会让这条鲨鱼更加兴奋,更可怕的是,还会引来更多的鲨鱼来攻击我。
因此,我一把甩开刘洋的手,然后故意剧烈的拍打的水面向旁边游去。
我必须要第一时间制服这条鲨鱼,否则我和刘洋谁也活不了!那条鲨鱼被我的剧烈动作所吸引,立即转身游了回来。
而我在确定了它向我冲过来的时候,再次潜入水中,同时将霰弹枪推上了子弹。
当那条黑影再次向我冲过来之际,我对着鲨鱼大张的嘴伸出了枪管,在鲨鱼咬住霰弹枪管之际扣动了扳机。
鲨鱼巨大的冲击力把我推出了几米远,连着那支霰弹枪也脱手而飞,接着,随着一声闷响,一股血污迷漫在海水中,并且迅速扩散开来。
我急速浮出水面,游向呆愣在一旁的刘洋。
“快,快上岸!”
我一面拉着她往岸上走,一面将被撕裂破烂的背囊捞在另一只手里。
这只结实的防水帆布制成的背囊,现在已经被掏出一个破烂大洞。
里面包括一袋炒面在内的小的东西都掉到了海里,但那只密码箱和纸筒望远镜等东西还在。
当我们走出十几米远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我们身后的海面上,隐约又出现了数个三角鱼鳍。
那是在附近的鲨鱼闻到了血液的腥味儿,正在赶往这里。
鲨鱼的身体密度远大与水,所以我并没有看到那条攻击我的鲨鱼,但是我知道霰弹的威力一定将那条贪吃的家伙肚子轰烂。
即便周围有鲨鱼赶到,它们也会首先抢食同类的尸体,而不会再攻击我们了。
让我感到欣幸的是,我们正对着的登岸地点是一片小小的沙滩。
这也使得我们的登陆地点没有凶猛的拍岸浪,避免了被礁石撞伤或划坏的危险。
“陈,我们终于安全了,谢谢你。”
当我们安全踏上松软的沙滩上时,刘洋激动的一把抱住我,在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疯狂的亲吻着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