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月,初十,尤若惹等着自己的婚礼了,时间已经显得那么短了。尤若惹摸着红红的嫁衣,思绪不知在何方。
尤重进来看她“若儿,父亲没有什么好的嫁妆给你,我想把天府给你当做嫁妆。”
尤若惹看着父亲眼睛红红的“父亲,我犹豫了。”
尤重摸摸她的头,一言不发。
真是的,在这种时候她竟然犹豫了。算了,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既然答应了就嫁了。
已矣,休要误他生,赢得误他生。
尤重出去了,女儿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安静,心里想的事也越来越多。他这个做爹的,现在,猜不透了。
这个月事务繁忙,三大宗门入盟,有很多事要去处理。
女儿要出嫁了,这次就算死也不会让三年前那件事重演。
红洛雪她们回来了,她们毕竟还是回来了。
她们早已听说自己的宗门被并入到天府的事。不过他们也不奇怪,也许自己的宗门在这西北角实力已是不弱,可放眼大陆确真算不得什么。并入了天府的他们,才有机会发展到更高的层次。
那些宗主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只是如此一来他们的宗门实质上已经没了,在外面再也没有什么青崖宗、赤火宗,他们走到哪也是天府。
对于他们而言这可是极为痛心。
这几天花染颜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又像以前一样怯怯的,见到谁到畏手畏脚的。
尤若惹问了几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到后来她对尤若惹也开始逃避了。尤若惹看着花染颜,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的心究竟谁能走进去?
也许,她想父母了。自己可不能起死回生。
那年那月,清风杨柳,嫁衣殷红。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天府中的喜气洋洋,花红柳绿人人看醉。
却有谁知道此时慕晨的心迹。他站在天府不远的山上,闭上眼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有自己的抱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乱了他的心迹。
可是又有种不甘心在时时困扰着他。
他想起尤若惹又有种莫名的心痛感,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动情了。
他望望天空,轻声说:“就让我按我自己的意愿做一次吧”,说完向山下飞去,风刮在脸上似乎有些疼,但疼不过心痛。
爱情中最不缺的就是受伤与眼泪,莫要多情,情伤己。
又或是我一生情赴你生死火。
当新娘出来的时候,原本热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但是人们之间偶尔的笑谈声却清晰可闻。
尤若惹有些忐忑不安的被几位小丫头扶着,走向大厅中央。虽然珠帘遮着,但她还是依稀看到大厅里坐在上位的父亲,与站在中央看着她的莫音,她微微颔首,掩饰住自己的不安。
莫音看见尤若惹出来的一刹那,可以说是眼前一亮,尤若惹并不是倾城之姿,可是每一个做新娘的女人,那天就是最美的。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那耀一世的红艳,成为那天最美的风景。
正当这时,所有人都突然感受到一股杀气,所有人心中一惊亦或是一喜。竟然有人胆大到搅天府的局。
尤重眼神微冷,三年前尤若惹如此被人劫走,三年后的今天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尤重做好了一切防备。
尤若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杀气,她还感受到了杀气的由来,她心里不断的重复:“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莫音也不慌,对尤重说:“岳父大人,不要紧,是慕晨”,
尤重略一蹙眉。
莫音说:“岳父大人,此事我会解决的。”
莫音脱下新服望着尤若惹说:“不要担心,我只是怕弄脏了衣服那就不好了。”
莫音摸摸尤若惹的头,莫音穿上下人送来的一件黑色衣服,手里紧紧的捏着剑,等着慕晨的到来。莫音面无表情,但是那把剑发出‘殷殷’的响声却出卖了他此时的愤怒。
慕晨进入天府时并没有受到阻拦,他直接走到了中央大厅,那一阵白衣飘飘轻轻的飞入了尤若惹眼中,尤若惹心里泛起一丝涟漪,竟不知是伤心,亦或是开心。
慕晨微微抬头望着莫音并不说话。
莫音说:“慕兄这是来参加小弟的婚宴么,欢迎,欢迎,请坐!”
慕晨轻轻说:“你是个废物,配不上她。”
莫音听了眼色略微一寒面不改色的说:“的确,这世间又有谁敢说自己能配得上若儿呢,慕晨兄只怕是也配不上!”
其他人知道慕晨这是为尤若惹而来,可是莫音似乎把尤若惹捧得太高了些,尤若惹天资算是不错,可是这评价似乎太过了。
慕晨冷哼一声:“至少你没这个资格!假若你就此离开,我也许会留你一条命。”
莫音一挥手“不必了,慕兄你既然来了,就留在此地吧。”
尤若惹看着两人一副拼命的样子,心中一阵着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此时她必须说。
尤若惹说:“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是敢打起来,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们的。”
慕晨戏略的看了尤若惹一眼:“小姑娘懂什么,看见个帅的就要嫁,你以为你有分身术啊,我可是来救你的。”
慕晨顿了一会:“就像这三年一样,你的丈夫至少得有处理烂摊子的能力吧。”
尤若惹要是在以前她肯定上去反驳慕晨了,可而今的情况竟让她有种想哭的欲望。她竟然让事情坏到了如此。
莫音拿着剑指向慕晨:“慕少主,我们出去吧,免得破坏这里,如何?”
慕晨说:“不错的提议,你知道的,我们从生下来就是对手,一直都是,不是吗?就让我试试这些年你有多少长进。”
莫音也不说话,转身飞出大厅,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脱胎期以上的人才能直接御空飞行,这莫音还真是少年奇才。慕晨也不理他们的惊讶,一道白光闪过,消失在了原地。所有人都开始冒冷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变态了?
等所有人从大厅里出来,两人的影子早就看不见了。不过眼睛亮的人还是可以看见他们,天空化作的一个小点的身影。
接下来就听到各种震耳欲聋的声音,然后半个天空都被他们两的攻击所覆盖。不一会便引来了雷电,黑沉沉的天空让众人都有一些压抑,但是隐约还是可以看见两团小小的光团游刃有余的游走在黑云雷电之间。
莫音、慕晨此时没有时间关注天气的变化,只是狠命的攻击对方,慕晨飞剑脱手径直飞向了莫音,莫音举剑相迎,结果因力道过大,两把好剑同时断裂,莫音与慕晨都是轻轻闷哼了一声,都受了一点伤势。
莫音眼中显现出疯狂的神色,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箫,慕晨脸色一变,也不甘示弱,双手分开,平行相对,微微弯曲,祭一个莲花状的东西。
没有一会莫音幻音成雪,飞雪仿佛会听话,在半空中随着箫声形成一个太极先天图,旋转着快速的飘向慕晨。
慕晨眼帘微抬,十指连弹,弹出了几十个莲花状的东西,对上了莫音的太极先天图。
所有人看见两团蕴含着强大能量的光团撞在了一起,他们毫不怀疑,若是在天府内炸了这东西,可以活下来的人不过一手之数,众人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与恐惧感。
不过那两个光团并未炸开,而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相互湮灭着。突然,一声巨响像是炸在人灵魂深处般的炸裂而开,地面有一阵的摇晃,接着远处的一座山开始极其快速的降低,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座山峰直接被他们轰塌了!
尤若惹一只手捂住嘴巴,看着天空,这是人力可以达到的境界?
慕晨逃出刚才能量的爆炸范围,突然一阵心慌,他在做什么!自己竟然为了尤若惹,与莫音生死相向,自己竟如此不能自拔。他有一阵的恼怒,怒自己怎么可以爱上尤若惹呢?
每一个爱上尤若惹的人最后都是痛苦的,他犹豫了一阵,他绝对不会让一个女人来影响自己,即便那人是准天君!慕晨一咬牙,强迫自己离开了。
莫音也逃了出来,莫音正想将自己刚刚准备好的杀招袭向慕晨,却发现慕晨已然离开。待眼前清明之后,他警惕的观察了一会,确定周围没有一丝慕晨的气息之后,收起玉箫,飞向天府。
他看着大厅外的众人说:“诸位,危机已经解除了,婚礼可以继续进行了,不知……诸位是否可以留下?”
所有人撇撇嘴,莫音刚才可是生生毁了一座山,现在走,就是彻彻底底的得罪了这尊神了。众人夸赞几句,便进入了大厅,大厅中勉强又恢复刚才的气氛,所有人都将莫音看做以后绝对不能得罪的人。现在的他们只能强作欢笑。
尤重望着莫音,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上位,看着莫音与尤若惹对自己行礼。
尤重后悔了。
莫音与慕晨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把女儿交给这样的人,他实在不放心。可是莫音的实力摆在眼前,他又能怎么办,只怕整个天府的人加上去,也不够莫音杀的。哎!不成想自己当年救下的孩子竟是个狠角色。
不过莫音那么厉害,他又能图天府什么呢?他想起慕晨让他小心莫音,他还是掉以轻心了,他旋即又想想,似乎莫音对尤若惹是真心的,应该不会对若儿做什么,而且他又从小就在天府。
但是,说实话,这些只是自我安慰而已,他现在只能赌了!
尤若惹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战斗中醒过来,这个战斗给她的震惊太大了。当一声礼毕响起,她才微微回过神。被丫头扶着回了房间。
她独自坐了很久,莫音才推门进入,脸上却没有丝毫醉意,莫音看着尤若惹,拉着她走到床前坐了下来,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交杯盏,与尤若惹对饮,随后丫鬟就恭敬的出去了,留下莫音与尤若惹。
莫音轻轻掀开尤若惹眼前的珠帘,轻轻抚摸尤若惹的脸颊,叹了一口气说:“三年了呢,这一天我等了三年了,你终于为我喝下了这杯酒了。”
尤若惹不知说什么,她很破坏气氛的问“莫音哥哥是玄珠期?”
莫音轻轻笑了说:“若儿很惊讶?”
尤若惹摇摇头“我早该想到的”
她有一些担心慕晨,莫音回来了,那慕晨呢?
她知道此时不该问可是她还是问了:“莫音哥哥,慕晨怎么样了?”
莫音眼神微冷看着尤若惹说:“你这么关心他?”
尤若惹摇摇头想解释,莫音却说:“他活的很好”
尤若惹低下头,不敢看莫音的眼睛,莫音轻轻取下尤若惹的头饰,三千青丝垂落下来,莫音说:“我不在意的,你不要这样”
尤若惹点点头,却还是不抬头,她听见莫音喉咙里微微的滚动,莫音摸着尤若惹脸庞的手轻轻抚开尤若惹耳际的发丝,然后越过粉颈,贴着她的酥胸,顺着玲珑的曲线缓缓往下滑。尤若惹身体微微一颤,莫音俯首轻轻吻着尤若惹,尤若惹仅仅轻吟了一声,莫音却再也没有把持住,一只手解开了尤若惹的衣衫,将她放到在床上,再轻轻托起尤若惹的腰,小心翼翼的将裙纱退了下来,那白皙、柔嫩的肌肤让他看了头晕目眩,莫音右手颤抖着迅速褪下尤若惹的内衣,尤若惹只是轻吟了一声,身体一阵颤。但她没有丝毫反抗,只是咬着红唇,紧紧的握住身下的被褥,默默、顺从的承受着,皮肤里那一阵阵的的电流,让她忘记了一切。
这彻夜难眠的不止是这对新婚夫妻,还有很多人,比如慕晨,比如尤重,再比如花染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