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真正的报复(1 / 1)

黎静静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直到邢司翰从她的身侧走过,像是不认识一样,就那样从她眼前走过。

陈曦从她面前走过的时候,不免多看了她几眼,邢司翰回头,便看到了她打量的眼神,而黎静静却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就那样孤零零的站在那儿。

她往后退了几步,让自己站的更远一些,似乎并不想被陈曦看的更仔细,似乎生怕她会认出来。

黎静静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顾落的脸早就已经模糊不清,就算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未必能够认出来。

可她没想到,有些人其实一直存在在她的记忆里,就像邢司翰,当他第一次出现在财金杂志上,即便zhàopiàn不是那么清晰,p图也有些过,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当然,记住邢司翰这张脸很正常,毕竟是夺取她清白的男人,这张脸,怎么都该深入骨髓。

他们一行人渐渐走远,黎静静这才敢抬起头,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他们行至一辆保姆车前,邢司翰站在一侧,亲自将那个跟顾落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扶上了车,看起来笑容温和。

黎静静当即收回了视线,轻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无谓的笑容,可她猛然发现,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竟做不出来。她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车子已经缓慢启动,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刚才,邢司翰就那样从她眼前走过,就好像不认识似得,是因为那个长的跟顾落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吗?或者说,那个就是顾落。

不管那个人是谁,她好像都没有待在他身边的理由了。

黎静静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生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在外面又等大概十几分钟,才接到陈信恒所说的客户。

然而,接到客户之后,她便频频出错,明明她安排好的车子,就在跟前,可她却带着客户转来转去,拧着眉头,给司机打diànhuà,背着客户发脾气。结果司机就在她身后的车上走了下来,喝道:“你怎么搞的?这么大的车你都看不见吗?”

黎静静脸色一白,旋即,反驳了回去,“你明明看到我在周围转,你怎么不下来提醒我一声?这里的车子都差不多,我哪儿记得住。”

司机冷冷一笑,倒也不是个不依不挠的主,看见客户站在旁边,也就忍了气,不跟她浪费唇舌,只笑呵呵的过去给客户拉开了门,请他们上车。

黎静静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暗暗吸了口气,等客人全部都上了车,她才跟司机说:“抱歉,刚才是我的问题。”

由着她态度良好,这司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点了点头,说:“没事儿,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刚刚应该早点下车,不至于让你带着客户到处乱走。”

随后,黎静静便带着客户去了指定好的酒店,结果还是出了错,vip的套房只剩下一间,可来的人有两个。黎静静明明打过diànhuà,预约过了,当时说好了有,现在又没有。

又是好一顿理论,她脾气上来,就拿了客户了行李,换了一家酒店!

前台xiǎojiě也气的不轻,明明都跟她讲清楚了,几点之前到有,几点之后就只剩下一件,结果她自己超出时间,怪谁!

那两个客户被她带着在兴港城转悠了一大圈,本来坐飞机过来就很累了,谁知道还要坐那么久的车,忍了又忍,终于是忍不住发了脾气。黎静静被其中一个有点年纪的人,狠狠骂了一顿。

总算安顿好酒店之后,黎静静再三说了道歉,才走出酒店。

她站在酒店门口,看着暮色降临,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她长长吐了口气,这时包里的shǒujī响了起来,她好不容易翻出来,结果身后有人突然撞了过来,shǒujī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砸在了凹凸不平的地上,直接就碎屏了。

她大叫一声,可惜为时已晚,不由转头,正想骂人的时候,看清来人,刚到嘴边的脏话,只轻轻的说出了口,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她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碰到莫晋源,还真是奇妙的很。

她走过去,捡起shǒujī,屏幕碎的很厉害,但shǒujī还在运作,她接起了diànhuà。

陈信恒倒也没有拐外抹角,直道:“我的姑奶奶啊,你今天到底在干什么?我记得你平时做事还挺有分寸的,今个是着了什么道了?”

“告状了?”

“废话嘛,人家打diànhuà给邢总,说今个太累,晚上饭局取消了。顺便就说了两句你今个的所作所为,这不diànhuà就打到我这儿了么!”

黎静静啧啧了两声,“本来这种事儿就不在我的职务范围内,怎么接人这种人还让我去!”

“我现在是明白了,今个来的两位可是大人物,建筑合作方,据说是要一块搞一个什么城,投资可不小。也是你以后要长期接触的人。”陈信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你说你怎么工作上还能出问题啊?昨晚没睡好,还是脸上长青春痘痘了?”

“行行行,我明白了,我会补救,就这样吧,我今天很累。”

说完,她就直接把diànhuà给挂了。

还不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邢司翰么!她忍不住用力的抓了一下头发,长久以来,生活上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她都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上,她总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就算她不是最出色,但也绝对不会犯低级错误,可今天,她失常了。

因为顾落?还是因为邢司翰的态度?

她吸了口气,将shǒujī紧紧的捏在掌心里,倒是把身边的莫晋源给忽略了。

她回神,一回头,便看到莫晋源还站在那儿,神色严肃的看着她,似乎一直在看着她。

她微微抿了一下唇,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就冲过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她有点措手不及,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她双手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好一会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背脊,说:“好多人都在看。”

虽然没人停下来看,但确实有不少人频频侧目过来,站在酒店门口拥抱,也确实太引人注目了。

可莫晋源却越抱越紧,似乎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就这样抱着她。良久,她才听到他轻微的吐气声,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手掌在她的背脊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说:“你还活着,真好。”

黎静静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又往后退了一步,两人保持两步的距离,干干一笑,说:“是啊,我还活着。”

看着他的眼睛,黎静静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努力的控制情绪,前些日子,她杳无音讯,那些个新闻报道,说她和邢司翰坐的私人飞机,消失在了天上。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那就是意味着死亡。

消失在天上的飞机,几乎都没有找回来的可能性,就更别说飞机上的人,还能活下来。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后来询问了好多人,四处打听,才终于相信,黎静静也在那架飞机上。她是跟邢司翰一块外出的,也就是跟邢司翰一块消失的。

他甚至还专门请假,去了一趟巴黎,各方打听之后,还去了她跟邢司翰去过的古堡。

哪儿都没有黎静静的消息,在巴黎机场,他经过再三确认,确定了黎静静本人是上了飞机的,绝对没有不在飞机上的可能性。

那会他消沉了很久,米莉倒是成了他同病相怜的朋友,两人那段时间走的很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同一家酒吧出现,不约而同的,他们谁也没有换酒吧,也许是想给自己找一丝慰藉,找一个可以说话,能够诉苦的人。

他也是在那会,从米莉的嘴里听到,原来她对邢司翰的感情,并不一般。可那么多年了,她一个字也不敢说,因为顾落,也因为她知道邢司翰对任何女人,都没有任何兴趣,更不会结婚。

而她自己心里很清楚,一旦说出口,要么就是没名没分的在一起,要么就是连朋友都没得做,哪一样她都没办法承受。所以,只能将那份感情,深深的藏在心里。

理智的人都清楚,最可怕的是跟一个死人夺爱,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输,并且是一败涂地的那种。

而她那时候对黎静静,一方面是嫉妒,另一方面也确实希望她不要跟邢司翰厮混在一块,,他们两个在一起,无论是对谁,都没有好处。

黎静静要想跟邢司翰在一起,比其他任何女人都要难,因为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顾落,永远都没法子抹去。

那时候,米莉可不知道他们还能活下来,借着酒劲,将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只要是她知道的,憋在心里很久的事儿,一股脑全部都说了出来。

所以如今,莫晋源知道很多关于黎静静的事儿,包括当年她真正离开的原因。

米莉说她小小年纪就城府很深,可莫晋源却觉得黎静静很可怜,这些个经历,让他更加心疼她。

小时候的黎静静绝对不会有那种心思,一定是被人利用,或者被人陷害。

米莉笑他因为喜欢,所以不分青红皂白,他呵斥米莉,是他们谁都不懂,只可怜顾落的死,所以才那样曲解她,好让自己有一个可以恨的人。

明明顾落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在他眼里就是个意外,跟谁没有关系,真要说起来,是顾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那一次,他们为了这个吵的厉害,差点把人家就把都给砸了。

最后便是不欢而散,莫晋源再也没去过那个酒吧,至玉米莉,他就不知道了。

黎静静与他对视良久,终是受不了他的目光,转开了视线,说:“我要回去了。”

“一起吃个饭吧。”莫晋源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那架势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黎静静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在机场邢司翰从她身前走过的样子,心里堵着一口气,转而,笑了笑,说:“好吧,好久不见,你请客。”

莫晋源当即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说:“当然是我请客,不过吃饭之前,我先去给你买个shǒujī,是我毛糙,不小心撞到你。”

“你是故意撞我的吧?”黎静静勾了一下唇,打趣道。

他抿着唇笑,不置可否。

随后,黎静静过去打发了司机,就上了他的车。

莫晋源先带着她去了shǒujī店,挑了最新的一部苹果shǒujī。

他付完钱过来,就看到黎静静在跟店员商量修shǒujī的费用。

“还要修吗?”他问了一句。

黎静静看了他一眼,神态坚定,点了点头,说:“里面有些东西我要留着,只是碎了屏幕而已,可以修,就修好吧。”

她询问了时间,又再三强调不能丢掉shǒujī里的任何东西,付完钱,就跟着莫晋源一块出了店门。

“想吃什么?”

“随便吧。”她低头捣鼓着新shǒujī。

“那就我来决定。”

她点点头,依旧没有抬头,不知道shǒujī里有什么值得她一直捣鼓的。

莫晋源选了一家评价不错的日料,两人坐下之后,黎静静只点了个三文鱼和寿司,就合上了菜单,顺手又看了一下shǒujī,像是在等diànhuà,或者是短信。

可shǒujī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安静如鸡。

莫晋源点完餐,fúù生拿了菜单,就出了包间。片刻,这日式包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黎静静低头喝着茶,整个人有点心不在焉。

莫晋源看了她一眼,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阵子,回来没多久。”她低垂着眼帘,一只手抵着脑袋,另一只手捏着茶杯,轻轻的晃动。

“怎么?遇上麻烦事儿了?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刚才看你打diànhuà,好像是挺烦的,怎么?有什么可以跟我说说,我们是朋友,我可以当你免费的心情垃圾桶。”莫晋源很努力的在活跃气氛。

黎静静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卑鄙无耻,她答应跟他吃饭,只是想报复邢司翰对她的视而不见。可莫晋源对她是真诚相待的,她这样做,很幼稚,又显得特别的无耻。

她坐直了身子,打起了精神,说:“是啊。今天得罪客户了,估计之后有的受。”

“还在邢氏工作?”

“是啊,之前不是签了终身合约么,当然只能在邢氏做事。”

莫晋源想了想,还是问道:“可是我听说邢氏主席换人了。”

“那又怎么了?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打工的,谁给我钱,我给谁做事。就算这主席换一百遍,我也还在邢氏工作。我只认钱,我不认人。”她的语气听起来硬邦邦的,言语之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怒气。

莫晋源想,她这股子怒气的来源,应该不是她今天得罪的客户,而是邢司翰。

他又试探性的说:“其实你如果愿意换工作,可以到我的公司来,待遇也不错。”

黎静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莫晋源笑了一下,“怎么?你觉得我让你来我公司,是另有所图啊?”

“算了,邢氏挺好的,我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不过如果我想换了,我一定找你。”她双手捧住脸颊,眨巴着眼睛看他,说:“你为什么不问我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很多人见到我的第一个问题都是这个,你怎么不问?”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说,我也知道在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里,一定不会好过。有些事情值得回忆,有些事情再说一遍,就是经历第二次痛苦。我现在看到你是好好的,这就足够了,不需要再多问什么,不是吗?既然我没法帮助你,那我也不会去问一些已经过去的事儿,一点意义的都没有,你说对不对?”

黎静静看着他,默了片刻,笑了笑,说:“可是对着你,我突然很想说,今天特别想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说,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回忆过那段日子,不管是痛苦还是安逸,她都没有去回忆过,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可今天,她突然就很想说一遍,就当是讲故事一样,将整件事仔仔细细的都说一遍,回忆一次。

“你要是愿意说,我自然愿意听。”

随后,黎静静就开始有条不紊的说了起来,其实这些事情在她脑子里早就已经牢牢的扎了根,她根本不需要回忆,那些事情,便很流畅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细枝末节都讲得很清楚。

她说的很认真,也很有感情,整个人完完全全的沉静在里面,说到邢司翰倒地的那一刻,她甚至眼眶发红。说到在山上隐居避世的那段时间,她会露出笑容,浅浅的,却能看出来,那是发自心内的。

她说完以后,不由闭上了眼睛,那一幕幕,统统在她的脑袋里重新过了一遍,还有邢司翰说的话。

“你相信我吗?”

这五个字,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响起,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diànhuà的内容,他问她相信与否。

这是在暗示什么?

听到这些,莫晋源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可又没有办法,那些事情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承受,他也会如同邢司翰那般保护她,可他更愿意做的是,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他张了张嘴,有些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他看的出来,到了今时今日,想要让她离开邢司翰,恐怕不可能,而他也已经没有这个立场,去要求她做这件事。

他笑了一下,转了话风,问:“你跟我说那么多,是想间接告诉我,你跟邢司翰有多么情比金坚吗?”

黎静静挑了一下眉,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他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温和。

“怎么?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花?”

“没有。”她讷讷的摇摇头。

他把寿司移到她的面前,说:“你说了那么多,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说完了,可以吃了吧?”

黎静静冲着他眯眼笑了笑,那是一种很轻松的笑容,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跟liúmáng兔似得,十分可爱,引得人想要摸摸她的头,可他忍住了没有伸手。

“邢家现在看起来很乱,你的处境不好,若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吗?”他难得认真严肃的说。

“好。”她点点头,一口一个寿司,把嘴巴塞的满满的,这会心情倒是很不错。

将之前挡在脑袋上的一片乌云,一下子就扫开了。

……

邢司翰把父亲安顿在了邵启越的医院,环境各方面都很好,李曼琳倒是没说什么,她自然是邢显益在哪里,她就在哪里。但陈曦还需要地方安置。

邵启越自然也看到陈曦了,但没有贸然上前去问,只将邢司翰从病房里拉了出来,一脸震惊的看着他,问:“那是顾落?”

邢司翰点了点头,“我觉得是。”

“你在哪儿见到的?你百分百确定这人就是顾落?”邵启越还是不敢相信,当年顾落死的那么真实,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她死的时候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

“我查过了,也验证过了,就是顾落。只是她自己不承认,她能来这里,是我叫人做了手脚,把她弄晕带回来的。不然,她根本就不肯跟我回来。”

邵启越依旧震惊,良久之后,才磕磕巴巴的问:“那……那你打算怎么办?弥补当年的事,还是说清楚?黎静静知道吗?”

邢司翰并没有立刻回答,可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明确。

良久,他才开口,说:“我既然把她带回来了,自然就不会让她再离开,从我身边离开。”

语气是那么认真,甚至还带着压抑了多年的感情,他抬起眼帘,对上邵启越的眼睛,说:“你是知道我对顾落的感情,我一直就想娶她,就算她死了,我也想把她娶过门,成为我的妻子。”

他张了张嘴,“那黎静静呢?”

“她?我对她原本就是一场报复而已,从来就没当过真。而现在,一切就绪,真正报复才刚刚开始。”

他说完,就转身走回了病房,他刚到门口,便看到磨砂的玻璃窗上,有个影子晃过,而门是虚掩着的。

他轻轻推开门,陈曦就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茶杯,脸色十分不好,见着他进来,便恶狠狠的瞪视了他一眼,像是见着仇人一般。

邢司翰笑了笑,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住的房子。”

她紧抿着唇,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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