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蹲在火炉旁,一秒钟时间就如同过了一万年,有时候你与情人相好,明明爱了你一万年就好像才一秒钟,这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娄昭君以为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她觉得她脑海里至少想了一万种方法,她以为那柱香可能马上就要烧完了。
但等她衣衫除尽的时候,其实那段香才刚刚烧了还没一厘米。
宇文泰都惊讶于她的迅速,这个世界上,最有行动力的女人,就是有权力欲的女人,宇文泰毫不客气的上前仔细检查她身体的标记,然后作画。
他的画工并不好,只在读书的时候约略学过人体素描而已,不过已经够用。只不过密林深暗,有时候看不清楚,他不得不擎了蜡炬细看。
他一边画一边长叹:“你的身材还很好,高欢怎么就?”
说着不由得感喟连连,但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的,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再绝色的红玫瑰、白玫瑰,皆是如此,皆逃不脱蚊子血和饭渣子的命运,几乎绝少例外。
只不过,娄昭君虽然是高欢的蚊子血,但对宇文泰来说,在这幽静的密林中,她却是一躲白玫瑰。她白皙的身子比白玫瑰更魅惑无双。
宇文泰是一个健康的男子,,娄昭君此时才32岁,她身材曼妙,绝对还是顶级的少妇。
除了对高欢绝无吸引力之外,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其他男子,她的曼妙身材还是具有强大的火力,把对方理智轰得一塌糊涂。
宇文泰才画几笔,然后便忍不住就上前瞧几眼,再瞧几眼,有时候就不免心荡神驰。
毕竟,娄昭君也算绝色,他看着她咬着嘴唇,
两个人做画之间,人体素描之间,
这世上,本来就有意乱情迷这回事,何况,面对这样一个绝色的少妇,本就没有人把持得住,除非那个男人不是个男人。
宇文泰本来纯粹只是想做一个画工。
娄昭君本来纯粹只是想他赶紧画完了事。
但是事与愿违,他发现他抵抗不了她的魅惑,尤其是不着片缕的魅惑。尤其又是在这种密封狭小的空间,尤其是这么近距离。
而她久旷之下,意乱情迷之中,也怀了一点小小的心思,希望能够以此阻止他作画,阻止他保留一些身体标记的证据,以免他将来要挟。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丝丝对高欢的报复。
远处,密林之中,侯莫陈崇远远的守护着这辆马车,然后,.........
良久,车外的光线已经完全黯淡下来了,娄昭君开始穿上了衣裳,她又恢复了她冷峻的神色。
宇文泰则几乎已经画好了全部的画作,娄昭君想上来抢,但她此刻娇弱无力,她许久不曾如此,这时候软软的,全无力气。
宇文泰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只要我的家人都还好,这些画作绝不会泄露。不到万不得已,它们会永久封存。”
娄昭君没有说话,她根本就无可奈何,宇文泰的理智随时在线,绝不会因为情感,哪怕是激烈的情感能破坏理智,她淡淡的下车。
宇文泰扶着她下了车,道:“我让侯莫陈送你回去,这件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她幽幽叹了口气,这个结果她是意料不到的,但她现在确实也没什么损失,宇文泰画的那些画她也抢不回来,她知道那些画是定时炸弹,但她没有办法。
这是她百般计算的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溃不成军,无论是从才智的失策上,还是从生理上,最终的结果都是溃不成军。
这时,侯莫陈崇终于出现了,他似乎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回来,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宇文泰看了看天色,快黄昏了,于是嘱咐侯莫陈崇趁着夜色将娄昭君完美送回!
然后,他需要赶去和蔡佑汇合,蔡佑负责替他吸引娄昭和窦泰的追赶,他已经有锦囊妙计传授,想必蔡佑此时也已经依计而行。
蔡佑此刻正施施然的走进驿馆。
他假扮宇文泰,正在帮宇文泰吸引追兵,他叫了一些饭菜,然后给了几乎足足一吊钱,驿馆的驿差收到一吊钱喜出望外。
平时这些过路的文官武将路过吃饭,最多也不过是二十文,蔡佑给的直接超五十倍。
蔡佑只有一个条件:“坐下陪我聊聊?”
驿差喜悦的坐下:“官爷,你想问些什么?”
蔡佑:“你们这种官家馆驿,除了招待朝廷公务来往的各类人等,还招待其他的比如商旅、或者普通客人么?”
驿差摇了摇头:“官办驿馆怎么可能招待商旅行贾。”
蔡佑:“你们这种馆驿的驿长,也是朝廷序列,能升官么?”
驿差:“咱们都归朝廷大鸿胪行走下辖,有时候碰到贵人贵官行脚路过,招待好了,升迁指望还是有的,毕竟是朝廷开的馆驿,也得有个升迁渠道不是。”
蔡佑露出不信的眼光:“贵人贵官也不把贵字写在脸上,你们会识得?”
驿差摇了摇头。
蔡佑拍了拍驿差的肩膀,微笑:“看你小子不错,陪我聊天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驿差立刻来了兴趣,露出倾听的样子。
蔡佑笑道:“今天,定然有一位姓娄的将军会到达你们的馆驿。这娄姓将官乃是一个大贵人,你可着劲儿想,姓娄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