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道:“王爷若是身体不适,就请回吧!”
瑞王面色泛红,“本王没事!你也别太担心了,颜十七不会有事的!”
赵翀面沉如水,“京城附近的船只都已经检查过了,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我现在怕的是,她早已经被人带离京城了。”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是走的水路?”虞浥尘终归没忍住,开了口。
赵翀一个冷目射了过来,“出京的各个路口也都在盘查,并没有信传来。”
瑞王道:“人还在京里!钤”
赵翀抿了抿干裂的唇,“在京里总比出京了好!可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快把京城翻得底朝天了,也还是没有找到蛛丝马迹。问了她失踪时在场的人,有人看见她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后来那辆马车就在运河边找到了。”
自然,人还是不知所踪。
“王爷怎么那么肯定人还在京城?”虞浥尘冷不丁的道。
赵翀一怔,蹙眉往瑞王那边看去。
他心乱如麻,倒是没有发觉瑞王*刚才说话时的肯定语气。
瑞王眼神闪烁的望向河面,“你现在担心什么?”
赵翀道:“担心十七被绑匪伤害!”
瑞王道:“若真是绑匪所为,肯定有多图吧!或者图银子,或者图谋你的命,这眼看着天黑了,你可曾收到绑匪那边传来的只言片语?”
赵翀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因为瑞王这番话,他的心里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虞浥尘猛点头,“王爷分析的在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赵翀眉毛一挑,直直的看向瑞王,“王爷这个时候来找我,应该不是只为了开解我两句吧?”
瑞王叹口气,“你这个人!一旦稳下心来,就比任何人都敏锐。你看看这个!”说着探手入怀,掏出一张纸来。
没等着递到赵翀面前,赵翀已经非常无礼的一把抓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任何的线索他都不会放过。
瑞王此来,绝对透着古怪。
纸摊开来,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想要赵夫人回家,拿青龙玉佩来换。
赵翀面露古怪的看向瑞王。
虞浥尘见了,赶紧探头过来瞅,待看清了上面的字迹,也是忍不住的倒吸气。“奇了怪了!颜十七身上不就有青龙玉佩嘛!却还要问王爷讨要,莫非也想着双玉合璧调动军队造反?”
“不会!不可能!”瑞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连连否认。
赵翀的眼眸就眯了起来,“王爷来找我,可是知道了十七在谁的手里?”
瑞王被他的瞅的背后发毛,强笑道:“本王也只是猜测!”
“主子!”沈铨人随声至。
赵翀道:“马上要日落了!”
说好了天黑之前找不见,提头来见的。
沈铨就觉得脖子上冷飕飕的,“夫人已经找到了!”
赵翀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快说!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沈铨道:“夫人安好!”
赵翀这才松了手,“带路!赶紧的!”
“赵翀!”瑞王急急的喊了一声。
赵翀斜过去一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瑞王吞咽了口口水,“本王陪你一起去!”
赵翀冷哼一声,早有人牵马过来,利落的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后面人呼啦啦跟了一片。
马蹄声阵阵,在空旷的街巷里尤为的响亮。
“总算是来了!”声音清脆,不拖音,显示着主人性格的果敢。
颜十七从贵妃榻上坐直了身子,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曾大小姐,我饿了!”
对面的人,噌的一下起身,身子高,腿也长,三两步就绕过桌子,到了颜十七面前。
弯腰,与颜十七对视,“你可真行!”
颜十七看着面前的这张脸,鸭蛋脸型,眉若远黛,杏眼桃腮,挺鼻樱唇,是一种如牡丹花开般大气磅礴的美。
被一个美人这般直勾勾的盯着,颜十七的小脸就不自觉的红了,不是羞的,是因为心中有愧啊!
这曾家大小姐曾捷给她讲述她丰富而光荣的退亲史的时候,她居然很不厚道的睡着了。
“曾大小姐的声音太好听了,有助眠的作用!”颜十七咧嘴,笑着奉承道。
她的策略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曾捷的唇角就抽了抽,“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颜十七用手背揉揉眼睛,“昨夜没睡好,今天又坐车劳顿的,我这其实还没睡醒呢!”
“一个半时辰啊!”曾捷觉得牙疼,“你也不怕我加害于你!”
颜十七道:“我这是宾至如归!你若想加害于我,我中午吃了你让人准备的午饭后,就该毒发了。话说,饭菜挺好吃的。晚饭还有没有?”
曾捷这一刻特别想找块豆腐撞死。
见过赖皮的,就没见过这么赖皮的。
她做磨人的恶人很久了,一直都不曾碰到敌手,今儿这是阴沟里翻船了吗?
这可是她费尽心机捉来的人质啊!
画风应该是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吧!
怎么就成了被自己供着的祖宗了呢?
“你能不能有点儿当人质的自觉?”曾捷翻了个大白眼。
颜十七叹息,“美人就是美人啊!就连翻个白眼都这么勾人!”
“噗——”曾捷喷了口唾沫,“若非你已婚,我都会以为你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了。”
敢情,她龇牙咧嘴了半天,人家全当是欣赏风景了啊!
真是没有最挫败,只有更挫败啊!
她算是知道了,在这个颜十七面前,想要低看她两眼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