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就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宫。
沅帝瞪着眼前的人,差点儿没认出来。
从来都意气风发稳重自持的人,现在却是狼狈不堪,外加六神无主和慌乱无措。
“你要朕下令封锁运河,搜查每一条出京的船只?”沅帝是真的觉得这条提议有些疯狂呢!
赵翀颓然道:“皇上,臣怀疑十七是被人给有预谋的劫走了。钤”
沅帝一怔,“你确定不是你想多了?”
赵翀苦笑,“臣宁愿自己是想多了!只是,种种迹象表明,她就是被人给劫走的。那个抢了她荷包的乞丐,不可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而且,如果没有旁人的预谋,她不可能摆脱臣派出去的属下的。洽”
沅帝道:“你可别忘了,你媳妇她就不是一般人!她想要做一件事,摆脱你那几个属下,也是不在话下的。”
赵翀拼命摇头,“不!臣有直觉,她就是被人劫走了!从几年前的江南贪腐案开始,再到后来的太子谋逆案,臣是得罪了很多的人的。哪怕,近期的河运事务,臣的所为,肯定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所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面上的敌人好对付。可怕的是那些个隐藏在暗处的啊!”
沅帝的面色也就凝重了起来。
赵翀得罪了多少人,他是很清楚的。
从江南贪腐案开始,赵翀就像是一把刀,杀伐决断,从不含糊。
虽说周显谪一派的余孽都被清扫的差不多了,却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个漏网之鱼。
还有最近整顿河运,肯定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动不了赵翀,冲着他的家眷去也是有的。
想明白这些,沅帝哪还能耽搁,登即把调动城外大营的军令给了赵翀。
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刚刚开通了一天的大运河就被管制了起来。
不说城外大营参与了,就是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也都跟着动了起来。
一时间,京城瞬间陷入了人心惶惶。
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懂得关好自己的门躲在家里的道理。
京城的大街小巷,很快就空了起来。
赵翀弄这么大个动静,颜家、高家自是都惊动了。
定国公府也是人仰马翻。
齐蔓抱着五个月的肚子往外冲,虞浥尘一脸无奈的拦在她面前,“你这样子,做什么去?”
齐蔓道:“主子于我有再造之恩,她现在出事了,我不能不管。”
“你要怎么管?”虞浥尘就愁的不行。
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省心啊!
齐蔓道:“我要去惊鸿坊!那边消息灵通一些!”
虞浥尘道:“你能想到的,赵翀会想不到吗?”
齐蔓哭丧了脸,“可咱们也不能这样子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啊!”
虞浥尘道:“你在家给我乖乖呆着!我去!”
齐蔓脱口而出道:“你去能做什么?”
虞浥尘就差点儿内伤,眼神幽怨的瞅着她,“我不就是不会武功吗?可做事之前,不得先动脑子再动手吗?”
齐蔓被他瞅的一阵心虚,“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担心你去了会有危险。”
虞浥尘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身边不是还有千里嘛!”
虞浥尘抬脚走,齐蔓亦步亦趋的跟着。
“还跟!”虞浥尘假装虎了脸。
齐蔓嘿嘿笑,“世子爷就算板着脸,也还是英俊非凡。不过,大人若是这个表情,那可就吓死人了。”
虞浥尘叹气,“他现在除了这个表情,估计没有别的。你还要跟去吗?”
齐蔓吐了吐舌头,停了下来,“大人是最睿智的,他只要冷静下来,就肯定能找到头绪。问题就在于怎么让他冷静下来。”
虞浥尘仰天长叹,“能让他冷静下来的唯一的法子,就是颜十七了。可颜十七究竟躲哪里去了呢?她能在赵翀的眼皮子底下插翅飞了,还真是个人物啊!”
这就是闲着没事,娶一个聪明过头的媳妇的后果啊!
虞浥尘出门后没多久就碰到瑞王。
都是骑马,都是行色匆匆,但既然见了面就不得不打招呼。
虞浥尘下马行礼,“见过王爷!”
瑞王摆摆手,“勿须多礼!浥尘这是做什么去?”
虞浥尘道:“我这去找赵翀呢!”
瑞王眼前一亮,“你知道他在哪里?”
虞浥尘诧异,“王爷也在找他?”
瑞王清了清嗓子,“他正满天下的找颜十七,对吧?”
虞浥尘点点头,“没想到这事连王爷也惊动了!再找不到人,估计他要把京城掘地三尺了。”
瑞王连连咳嗽,“你可能联系到他?”
虞浥尘蹙眉,“王爷找他可是有急事?若是不急,我这劝您还是先缓一缓。那小子在气头上,恐怕没有好话。”
瑞王道:“那个------或许,我能帮他找到颜十七。”
虞浥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王爷说真的?”
“赶紧上马啊!”瑞王不耐烦的道。
虞浥尘哪还敢怠慢,即刻翻身上马,连忙吩咐邢千里跟赵翀取得联系。
两刻钟后,两人出现在了运河边。
夕阳的余晖中,赵翀临风而立。
墨袍飞扬,看着很是飘逸,但只要看清了他的脸,就会明白什么是肃杀的表情。
虞浥尘是很怕死的,尤其是妻子有了身孕之后,他觉得自己得为儿子活到七十岁才行。
所以,他就脸不红气不喘的躲到了瑞王的身后。
赵翀敷衍的冲着瑞王拱了拱手,“王爷!”
瑞王干咳两声,“你也别着急!那个------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