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可以是手足,但是女人是不是衣服李吏不知道,反正上辈子自己见到的女人都是穿着很贵的衣服。
懒得跟王守仁计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李吏在脑海里开始琢磨起来,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天边一轮明月,此刻牢房里虽然没有灯火,却依旧通明,须发可见。
新婚大喜的日子被关在牢房里的估计王守仁也是头一个,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估计王守仁也没有下次了,显然也不知道此刻该做些什么。
李吏扭头细细打量着王守仁,此刻王守仁正在牢房里端坐,脸板的绷紧,很造作的一副我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王守仁还是很帅的,眉清目秀,看起来就像个书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日后在面对那些藩王造反的时候那么杀伐果断?
恩,肯定遗传他老爹王华了。
李吏在心里肯定道。
此刻面容刻板的王守仁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李吏的目标,更准确的说是目标第二,因为李吏的第一个目标被李吏给搅黄了,搅黄了不说,还把自己弄到这么一淌浑水里面来,简直是士可忍熟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能再忍了!
看来自己的眼光不错,圣人果真就是一块活招牌,而且圣人端坐的时候比站着的时候长的更像是一锭银子。
此刻若是用漫画来表达的话,那就是李吏心里善良的天使被长着两只角的恶魔给一刀捅死了,所以李吏很不人道的选择了落井下石。
“王兄,你看我们都被关在这里了,如此良辰,你看着月色……”
“恩?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不好这口的,我家还有娘子在等着我呢!”
李吏还没等说完,就直接被王守仁一脸鄙视的打断了,同时还直接身子退缩到墙角,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李吏。
李吏的脸隐隐有些发绿。
“王兄,我性别男,爱好女,咳咳……我是说,王兄,虽然我们被关在牢房里,但是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苦中作乐吗?”
这回轮到王守仁疑惑了。
“苦中作乐?这是何意?”
闻言,李吏用木棍在地上划出一个棋盘。
“大明版改良五子棋,君子都玩这个的,您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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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吏的表情很渗人,就好像是一匹恶狼看见一只纯洁的小绵羊一样,那是食物的味道,而且还是美味。
大明版的五子棋,听起来高大上,其实就是五子棋。
为什么选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李吏会这个呗,上辈子在公司里从几千人里面脱颖而出,直接做到公关经理的位置,这份能耐可不是吹嘘吹出来的。
李吏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善于钻研,在得知自己顶头上司喜好打牌玩麻将之后,李吏就不止一次的翻阅这方面的书籍,甚至几次破费与一个老千学艺。
单凭这份耐力,就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了的……一般人投机取巧哪里会投得如此赏心悦目?但是李吏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很好,更是将自己这一门功夫发扬光大,举一反三用在了棋局上,翻手覆手之间倒子换子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活三!王兄,这局我赢了!”
“连活三!这局我又赢了!”
“一子双防!王兄,我又赢了!”
半晌之后,王守仁一脸落魄的离开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一脸幽怨的看着李吏。
“李兄,你老实告诉我,这五子棋到底是谁发明的?莫非是专门用来坑人的?”
说话时,王守仁神色暗淡。
“呜呼哀哉,我堂堂王守仁居然会败在这奇淫技巧上……。”
相比于王守仁,李吏可以说是一脸轻松,扬了杨手中的欠条,打了个呵欠。
“王兄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还是很有优点的,比如说契而不舍傻不拉几,你都输了那么多把了,正常人早就不玩了,但是王兄你还是紧追不退,啧啧,小弟可是佩服的很。”
“李兄,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
“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王守仁痛不欲生。
其实站在王守仁的角度,他确实应该痛不欲生的,因为这一晚过后,他就欠了李吏一百两银子,王华为官清廉,一百两的银子对于他家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取老婆才花了五十两的聘礼,自己一晚就输光了一百两,打了欠条,还不止一张……
“王兄不要伤心,君子之交淡若水,其实不一定非要用银子偿还的。”
李吏拍着王守仁的脑袋,颇有长辈的风范。
“听说你聘礼花了五十两?”
李吏循循善诱。
闻言,王守仁突然一下子蹦起老高,警惕的看着李吏,神色不善?
“你还想要我老婆?”
王守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李吏:“……”
这败家孩子,想到哪里去了,人家只是想让你给我找个老婆而已,顺便再带一个美丫鬟。
好吧,圣人的思想果然是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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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被关了大牢,李吏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人家新娘子独守空房一晚,人家招谁惹谁了……
王守仁被从大牢里带出去了。
不带出去不行,这回成亲闹出这么大的事,王老爷子自然不会再让儿子在外面惹是生非了……尽管王守仁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大婚之夜无缘无故的儿子不见了,王老爷子又惊又恼,成亲多大的事儿?这个犊子玩意儿居然给逃了!于是不得不拉下面子,给儿媳妇赔礼道歉,才算勉强把事情平息下来,估计这辈子在亲家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王老爷子等着王守仁过来受死。
仆人过来接王守仁回去的时候,王守仁不肯走,扒着牢房的门框,像被逼迫的良家妇女似的,死活不撒手。下人们们只好使劲掰开他的手指,一个劲的好言相劝。
这幅场景很煽情,李吏都忍不住动容了。终于,十根手指被下人们们掰开,下人齐心协力,王守仁就被抬了出去。
李吏站在牢里相送,神色黯然。
“还欠我一百两银子呢。”
远远的,王守仁凄厉的惨叫传来。
“啊!爹!我是受人蛊惑啊……”
“逆子!还敢狡辩!讨打!”
人远,声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