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们没走错路?”萧翎看看周围破败的城墙,衣服褴褛的百姓,第一次对萧逸的狗鼻子产生质疑。
萧逸也觉得有点奇怪,他的确是嗅着风中苏长笙经过时残留的气味跟来的,应该是没错的。但怎么是在这呢?
这里是蒙国和大燕交界的一个老城镇彭城,属于蒙国的地方,因为饱受沙洲湾土匪的掠夺,蒙国又不愿治理,这里生活非常艰苦。
苏长笙怎么会被劫持带到这里?
萧逸此时有点怀疑了,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在选择方向时他曾犹豫过,一个是指向蒙国皇宫所在的大都,一个就是这,两边都有苏长笙的味道,只是这的更浓一些,所以他才决定到这来的。
而且据手下来报,后面也跟着一对人马在找苏长笙,比他们落后大概一天的行程,看着方向,他们也是来这边的,那自己的判断应该是没错的。
“会不会是沙洲湾的土匪劫持了苏长笙来,打算要挟苏丞相和穆晟奕他们?”萧逸猜,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但这的土匪有这样大的能耐和想法吗?
萧翎也认为不可能,但此时,他还是选择相信了萧逸的判断,继续在彭城找苏长笙的下落。
苏长笙的确是在彭城。
那晚布泰就连夜把苏长笙带到了彭城一个地牢里,这里原本就是蒙国的一个军事城镇,但因为沙洲湾而荒废了。
布泰还有些脑子,知道若是被穆晟奕查出苏长笙在自己手上,定是一番风雨。
知道他正跟沙洲湾的土匪谈判,正好可以利用这机会从中搅和。
把苏长笙弄到这来,可以布置成是那土匪绑了她来,不仅可以嫁祸于人,大燕招安的计划也付诸东流。
要是认定了是沙洲湾的土匪劫持了苏长笙,穆晟奕怎么可能饶过他们?
布泰自信这计划万无一失,换上一身土匪的破旧衣服,蒙着面,拿着一根长鞭,向地牢走去。
苏长笙醒了,他的游戏要开始了。
这几日苏长笙一直昏昏的,原本她只是在将军府中午睡,将睡未睡时听到门外有些异响,想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手脚无力,想叫红袖,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在她意识陷入沉睡前,朦胧间她见到四个穿着异国服饰的男子悄声进了她房间。
她觉得被人倒扣在背上,顶得她很不舒服,然后她似乎被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还被带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她以前应该经常听她说话的。
可是她迷迷糊糊的,最后一次醒来时,又发现被人抬着走,她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
苏长笙脑子里很乱,她拼命挣扎想理出点头绪来,头疼得要裂开似得。
“啊!”突然之间,她终于清醒过来,猛地睁开了眼,入眼却是一片黑暗。
过了许久,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苏长笙才慢慢打量自己现在待的地方。
这里似乎是一间空空的牢房,四周是粗粗的木栏,没有窗,只有几根小小的蜡烛。即便是大声喊叫,外面的人应该也听不到吧。
这里也很冷,苏长笙有点哆嗦,可能是因为冷,也可能是因为害怕。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只是希望穆晟奕能找到她、带她出去。
苏长笙缩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双手抱腿,似乎这样能让她暖和点、也让她安心点。
这时,牢房里传来了脚步声。
苏长笙又往里缩缩,她知道,那声音不是穆晟奕的,她能认出他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地牢外停住了,苏长笙不敢抬头,“你是谁?”
那人没有答话,解开了捆在牢门上的铁锁链,进了地牢。
“你是谁?”苏长笙又问了一句,声音里带了些颤抖。
已经没有回话,那人往苏长笙走去,用力拉起她的手,把她拖起扔到地上。
苏长笙没有防备,跌落在地上,回头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那人,只是他脸上盖着面罩,只露出两只圆孔,连他瞳孔的颜色都看不清。
“趴好!”那人重重地一脚踩在她肩上,压着她不让起身。
“啊!”苏长笙动弹不得,长发遮住了她脸。
那人的声音很是古怪,像是嘴里含了什么东西,他要掩盖他真实的声音。
“我认得你!”苏长笙胆大的猜,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不然他不可能费心思去伪装样貌和声音。
那人似乎有点害怕,脚也似乎放松了一点,可没等苏长笙挣扎开,他举起了拿着鞭子的右手,对着苏长笙的后背狠狠一抽。
“啊!”
苏长笙的叫声很是凄惨,背上的衣服也被抽打开了长长一道口子,皮肤也裂开了,渗着血。
那人移开了压着苏长笙的腿,后退几步,又朝着苏长笙抽打起来。
“啊!”
像是被放入油锅中的活鱼,苏长笙痛得满地翻滚,无论她躲到哪里,都逃不开了长长的鞭子。
不到一会,苏长笙身上就满是血痕。
又是一鞭子,可苏长笙身子只是微微抽动了一下,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叫了。
“叫啊!”那人似乎不喜欢安静,喜欢听惨叫声,“大声叫,求我饶了你,快叫快叫!”
那人似乎有点癫狂,不停催促苏长笙求饶,苏长笙已经痛得快陷入昏迷,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叫啊!”听不到他想听的声音,那人疯狂地又甩了几下鞭子。
待最后一下落到苏长笙身体时,她终于昏过去了。
可那人一桶冷水又把苏长笙给泼醒了,“咳咳咳,”苏长笙有点怀念以前常常昏睡的自己,起码不会醒来。
“叫啊!我叫你大声叫!”那人蹲在苏长笙前面,用力掐着她下巴,“求我饶了你,说!”
见苏长笙没有言语,那人似乎很生气,起身又对着苏长笙狠狠地甩起鞭子,“快求我,快求我!”
苏长笙狠狠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十几下鞭子后,那人似乎累了,停下手粗粗地喘着气。而几步之外的苏长笙早就又一次昏了过去。
那人扔下了鞭子,出了牢房。
等走到光亮的地上,解下了面罩,露出了布泰的脸。
布泰胸口起伏不停,面色潮红,双手颤抖着。
他去了旁边一间浴室,冲了桶冷水。
他没有尽兴,苏长笙没有求饶,就像被牢牢堵住了出口,他所有的**都没有发泄出来。
成年之后,他就察觉到自己的不同,只有在女人的求饶声中,他才能尽情地发泄**。
不论怎么抽打,苏长笙都没有喊出自己想听的话,布泰憋得难受。
“殿下!”跟着布泰来彭城的蒙国侍从突然来报,“有人似乎在城里打探苏长笙的下落!”
“什么人?”是穆晟奕吗?他应该没那么快。
“不清楚,他们只有几个人,殿下您要不要先走?”
布泰没有尽兴,他是不太情愿就这样走的,但若是碰上穆晟奕,他没有把握能在他盛怒下保住这条命,这样一想,他就带着侍从从秘密通道离开了彭城。
而苏长笙就留在了地牢里,是死是活都不管了,反正只要能让穆晟奕认为是土匪做的,他就成功了。
彭城虽然破旧,但着实不小,萧逸那狗鼻子嗅了半天,才发现地牢的所在。
萧逸和萧翎两人提着剑慢慢走下地牢,越往下走,血腥味就越重,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甚为不安。
等到了地牢,见到趴在地上满是鞭痕浑身带血的苏长笙时,两人第一个念头:
苏长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