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君素什么也没有说,就出门而去。
花溪弄影等俱不知道主子三更天里要去干什么,只应下,盼着老天爷有眼,赶紧将姑娘救了回来。
到了第三日下午,尧君素才从外面回来。
刚一进门,衣衫未换,蓬头垢面,急冲冲奔去灵犀馆。
里面已经哭成泪海,大夫在地上团团地转着。
云裳此刻也在边上立着,花溪弄影跪在床前,哭得已经没了力气。
没了唐萧,花溪弄影又算什么!
尧君素冲到床前,摸了摸唐萧的鼻息,几乎要晕厥过去,厉声呵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姑娘的?”
云裳施施然走上前,抹了抹眼泪,道:“爷,你也别怪他们。你不在,昨天半夜里,唐萧复又烧了起来。“
”水米未进,药汁又喂不下去,大夫也是没有办法。“云裳声音哽咽难为,断断续续,”此刻恐怕只有出的气,已经没了进的气了。”
说完,云裳嘤嘤地哭了起来。
尧君素不敢置信地瞧着唐萧,煞白如金的脸色,心中默道,你倒是有骨气,以死相逼。
将唐萧轻轻抱起,尧君素命人再取药来!
拿起药碗,将药含在嘴里,顶开唐萧的牙齿,想将药喂进去。
可是,无论无何唐萧都不肯咽下,全都从嘴中溢出来,药汁流满了脖颈胸脯。
尧君素从怀中掏出帕子,想擦一擦,却瞧见唐萧脖颈上的於痕。
心口一万个后悔,早知道你这样烈,我就不急在这一时了。
可是我不急,我怕你就永远属于那人了。
心内翻腾如海,五脏俱裂,一行热泪洒下,滴在唐萧的脸上。
尧君素将药碗扔在地上,陶瓷炸裂,摔得满地都是。
满眼的怒气,拳头越攥越紧!
最终化作一声叹气,低头温柔地吻了吻唐萧干涸的双唇,附在她耳边道:“唐萧你不必死。卫瑀也不会死,昨夜我去求了父亲。“
尧君素又道:”父亲应下了。如果你死了,卫瑀只好去为你陪葬。”
此话一出,尧君素明显地感觉到唐萧的身体动了动。这个傻孩子,又是医者又是练武之人,竟这般折腾自己。
可是此刻计较又有什么用,尧君素赶紧叫人将药碗又端了过来,复又重新喂下,这次一碗药竟下去了半碗。
云裳面上凄凄神色此刻也挂不住了,她何曾瞧见过这样的尧君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落魄到此种地步,低下到此种地步。
云裳恨不得阴曹地府的黑白双君马上就来到这灵犀馆,将唐萧的魂勾走,这个贱人。
尧君素喂完药,轻轻将唐萧放下,喊了大夫过来。
大夫把脉,脸色顿时一缓,“真是奇迹!姑娘此刻脉象平稳,虽稍有虚弱,可五脏真脉已退,不出意外,可算无忧了。”
尧君素长长地吐了口气,唐萧啊唐萧,你这不仅是在折腾你的命,也是在折腾我的命。
云裳瞧着尧君素脸色一松,赶紧上前,“爷,现下姑娘没事了,你且去歇着吧。让我来照应着。”
尧君素冷冷地瞧了云裳一眼,冷地让云裳打了一个冷战,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得体,得罪了尧君素。
“你们都退下吧,云裳你也回去,替我送大夫。”尧君素颓然地坐下。
一众下人瞧着尧君素的态度,也不敢说话,都退了下去。
尧君素疲惫地躺在唐萧的身边,摩挲着她的腰,你这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