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道士再次拿出黑钉,黑钉转动,指向地上陈月生的尸体。
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不知如何是好。
此情此景实在扑朔迷离,实在是令人无从下手。
片刻后,两个紫衣女子飘然而至,其中那个隐隐为首的女子走至三人身边,打量了一会儿地上陈月生的尸体,开口道:“有问题。”
“什么?”持剑道士疑惑地看向她道。
紫衣女子不言,随后那具尸体面容渐渐模糊,变为了那个塌鼻道士的模样。
塌鼻道士顿时目瞪口呆,几人目光一并看向他,他支支吾吾,还未开口辩驳,就变为了陈月生的模样。
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道士眉头一横,捏住他的脖子,刚想质问,便被那手持木牌的紫衣女子拦住。
“不急,可能也是那狐妖的障眼法。”
化作陈月生模样的塌鼻道士闻言不停点头,刚想开口证明身份,一把短刀便刺入了他的喉咙。
剧变突生,持剑男子一剑劈向那尚未来得及收刀的紫衣女子。
这把短刀,是那个男子的,那么那个狐妖……
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想运真气护体,便发现了一个令人胆寒的事实。
丹田内的真气,没有了。
突如其来的利爪将他的脖颈撕开一半,一命呜呼。
此时,站着的只剩下了三人。
那一直未说话的紫衣女子变为了缪妙,出刀的紫衣女子变为了陈月生,那具眉间带着黑钉的尸体变为了那一直未说话的紫衣女子。
看着眼前滴血的刀与利爪,剩下的那个道士心如死灰。
完了,完犊子了。
把剩下那个家伙解决,缪妙轻描淡写的甩干净手上的血液,对陈月生道:“弟弟你挺毒的嘛。”
陈月生把短刀收入刀鞘,对缪妙道:“姐姐你也不赖。”
……
“诡眼挑灯丹一颗,可以破障眼法与解幻毒,我用不上,给你了。”
“手帕一个,绣功不错,归我了。”
“还有日记?给你了,翻着玩吧。”
“阵符一套,有点意思,我的了。”
于破庙内,陈月生与缪妙对坐,身前是五个形态各异的储物法器,这是分赃时刻。
三个紫府两个筑基,家底累一块还是很客观的。
最后,陈月生分到了两个储物法器,一把长剑,十二颗下品灵石,三颗中品灵石,两张剑符,一本被翻烂的《雨夜春宫图》,一本日记,一本《披霞引气法》和登云门的《登云炼气法》,还有四颗功能不同的丹丸。
“这储物法器怎么用啊?”陈月生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与香囊道。
“要真气催动的,傻瓜。”
缪妙把分到的赃物收入储物法器,拿着那块木牌在陈月生眼前晃了晃,挑眉道:“可怜啊可怜,你可知此物是什么?”
陈月生细细打量那个木牌,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眼熟,但不记得是什么东西了。
缪妙笑嘻嘻道:“这是你的本命物,相当于你的命,这牌子要是坏了,你相当于给人拦腰截断,命也差不多没了。”
“在这之前,你是曼陀宫的阳鼎对吧?看来还蛮受主子器重的,不然直接把你的本命物破坏,你不死也得废了。”
本命物……
陈月生瞳孔猛地收缩,没错,自己当初入门时,在这块木牌上滴了一滴心头血,那时管理阳鼎的修士说这是命牌,他也没多在意。
他伸手将那木牌拿到手中,细细揣摩,确实有一种出之同源的感觉。
“那……会有什么弊端吗?”
“有啊,多了去了,练气士修行讲究本命物的五行调和,你这木属的本命物是一块烂木头,其余本命物的品阶自然也得与其相近,道途不远咯~”
缪妙倒是轻松的很,又不是她的本命物,感叹一两下便差不多了。
陈月生心沉了不少,还有这茬?
有些后怕,又有些庆幸,至少现在还有操作空间,要是直接把他的这东西给干碎了,那就完犊子了。
“可有解法?”他试探着问道,总不能绑定一辈子吧?
“自然有的。”缪妙一脸玩味的看着他道:“一是直接破坏掉,以你现在这身板,不一定能活,筑基后,那就是能活了,不过道途也得就此断了去,紫府也是同理,到了金丹,便是碎丹重修,元气大伤,但道途还能继续,之后的……我也不知了。”
“二是将这木牌的品阶拔高,本命物进阶,自身修为也会涨,不过你这不过一块凡木……这世上也有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炼器术,当然我也只是听说过,究竟如何,自己考量吧。”
说完,她看着陈月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想知道他要如何选择。
陈月生看着那木牌,满脸愁容,摊上了这么个玩意,一自然是不可能的,由此看来只有二了。
他刚想把木牌收到包袱里,一股吸力袭来,木牌又飞回了缪妙的手中。
“啊……”陈月生看着她,有些疑惑。
缪妙把玩着木牌,一边摇着尾巴一边道:“不急,告诉姐姐,你是怎么吸人家的真气的,说了,就把这木牌还给你,也送你一段机缘。”
陈月生微微一愣,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她能发现?他明明就是吸的那个道士啊。
他长叹一声,把记忆中吸星**的运作方式悉数告知。
要问原理,他也不知,就是按书上说的做。
“千真万确?”缪妙眯眼看着他道。
陈月生哭丧着脸道:“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
知道的都说了,他也没那信口胡诌的本事和胆量,命在人家手里呢。
“噗嗤。”缪妙一笑破功,将木牌扔给陈月生道:“逗你玩的,就是好奇而已。”
吸人真气的法门她是见也没见过的,单纯问问而已。
妖修与人修不同,妖无丹田,只有一颗本命妖丹,妖力的多少取决于体魄,与人类引气炼气天差地别。
陈月生的心好似被什么揪了一下,赶紧把那木牌抓住。
乖乖,这可是他的命啊。
把木牌收入包袱,他看向缪妙讪讪道:“姐姐,你说的这机缘……是什么?”
倒是没忘,缪妙笑道:“助你筑基。”
随后她又补充道:“不过在这之前,你还得帮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