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较为冷清,百夜国百姓更偏向在下午两点左右时吃午饭,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中午或正午这一说辞,至少他在曼陀宫的时候没听过有人这么说。
目前酒楼内只有三桌人,一桌是三个背剑男子,正在默默吃食,讲话很小声,十分有素质。
一桌是一个没脖子的长鬃大汉与一个高瘦男子,时不时举酒碗对碰,正在高谈阔论些什么修行捷径、仙家纷争之类的话题,一看就是老懂哥了。
还有一桌便是陈月生了,孤零零的坐着,以中立旁观者的身份观摩在场众人。
“老弟,我跟你说啊,最近我领悟了一个修行秘法。”高瘦男子明显是兴致上来了,拍了拍身前的酒友,想抛出些猛料。
“细说?”长鬃大汉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
高瘦男子倒了一碗酒,小抿一口道:“我昨夜幡然顿悟,领悟了一门可借天力的炼气法。”
长鬃大汉继续点头,只有在他点头的时候,陈月生才能看见他的脖子。
“此法呢,便是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在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后,他挺胸一拍腿道:“有了此法,不出一月,我便能顺利筑基,成为真正练气士。”
得,说了半天,筑基都还没得。
“噗。”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出声者是一个浓眉大眼的背剑男子,他将口中酒水喷到了身前同伴的脸上。
受了无妄之灾的背剑男子沉着脸擦了擦脸上酒水与饭粒,他也觉得很好笑,但此情此景实在让他笑不出来。
那高瘦男子尴尬的咧起了嘴,举起酒碗转移话题道:“来来来,走一个。”
陈月生渴望的冲突并没有发生,但他不急,毕竟是喝酒的地方,总会有人上头的,不上头喝个鸡毛酒。
一个时辰过后,他还是没有迎来他想要的纷争,为了避免与酒楼管事的发生纷争,他很自觉的出去了。
任重而道远啊。
走在街上,秋风萧索,让他深感修行不易,
这个时间点街上没什么人,基本都回去吃饭了,在陈月生的身前,走来三个于街道中央并排而行的身影。
走的虎虎生风,走的威风八面,时不时还耸着肩膀张望一下,像是在巡视领土一般。
陈月生正在感叹人生,并没有太多注意他们,而是与他们擦肩而过。
居中的那个男子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陈月生,微张着嘴,下唇左右摆动,类似一种示威动作。
他踏前几步,推了把陈月生的肩膀道:“看什么看?”
“??啊?”陈月生一脸懵逼的看向他道。
什么东西?刚才发生了什么?
当陈月生把脸朝向他,那人怒极反笑道:“看不起我?知道我是谁吗?”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长这么帅?!?
陈月生投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左右看了看,发现还有两个家伙正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身上也无刀剑,穿的是短衫,是平头百姓不会选择的低性价比布料,不如粗布结实便宜,也不如锦缎柔和好看。
壮都挺壮,所以可以初步确定是混混,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且脑子还有点问题。
也难怪他们会将自己当软柿子捏,毕竟现在穿的还是属于那护林人的粗布短衣,正常练气士都不会穿这玩意。
“我哥问你话呢!”为于一旁的一个小弟混混抑扬顿挫道。
陈月生回过神来,笑着点头,然后一拳打在了那个为首混混的脸上。
一声闷响,那混混头朝后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十分有趣。
其余两个混混傻了眼,对视了一眼,最后不约而同的决定跑路。
陈月生走到那个倒地混混的身边,从他身上摸出了个小钱袋,里面有不少碎银。
不多,但好歹是钱不是。
他把钱袋收入储物法器,而后转身准备离去,没有与傻子互动的打算。
在他身后还有两个并排而行的男子,一个身着白绿锦衣,一个穿着干练的黑色劲装。
那个身着锦衣的青年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他也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青年。
这家伙好像挺有钱的,惹我一下?
待到陈月生走至他身边时,那锦衣青年停步,对陈月生笑呵呵道:“这位兄弟,好身手啊。”
陈月生微微挑眉,点头道:“过奖。”
好像要有事发生了。
青年身后的黑衣男子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心中奇怪。
可以肯定是练气士,气息略独特,应该不是百夜国周边的传承。
锦衣青年笑着道:“可有兴致去明珠酒楼叙上一叙?有许多江湖人士,大伙一起,交个朋友。”
陈月生答道:“自然是可以的。”
他可是求之不得,正愁没机会接触练气士呢。
锦衣青年喜上眉梢,立刻靠到陈月生身边,开始滔滔不绝的套近乎。
他名为林闻,是白云县豪阀林家的二子,对江湖与仙家十分感兴趣,奈何他大哥已经入了仙门修行,家中长辈将他当继承人培养,手里有几个闲钱,所以便有了结交江湖人士的兴趣,算是圆一圆自己的江湖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