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传来辛郁和老婆办离婚的消息,两个人官司打得激烈精彩,听说犹如戏剧。辛郁的精力被转移很多,乔白提出不满。两人争执起来,乔白说:“你如果没有心思管公司的事了,不如退出吧。”辛郁说:“你什么意思?”乔白道:“我们现在矛盾越来越多,没法合作了。我希望你退出。”
辛郁怒了:“怎么,现在想踢走我?公司稳定了,就想一人独揽?阿乔你别自我膨胀了,没有我公司能走到这一步?你搞笑的吧。”
乔白说:“我们对公司的贡献比例,你觉得你高就你高,现在不用再讨论这个。我下决心了,我们没法合作了。”
辛郁道:“乔白你来真的?你觉得我走了,你能搞得定?”乔白说:“那是我操心的事,我们讨论你具体怎么退出比较有意义。”
两人关紧门又争执好久,最后不欢而散。但散伙的事终于提上日程。两人拉扯好久。
乔白好友变仇雠,又要在非常时期按耐住公司,身心疲惫。最终拉扯结果,辛郁完全退出,但他临走带走一部分他手下的技术人员重组公司,公司无可避免伤了元气,乔白又出了大笔资金溢价回购股权,资金链也出了点问题。
乔白心力交瘁之际,李疏提出帮忙,乔白这时无法嘴硬或赌气。她希望公司慢慢恢复,但事情的变化出乎她预料。
犹如一场黑暗又汹涌,摧枯拉朽般的梦境快得她来不及反应一切就已经发生改变。
事后乔白想起,这是她人生的又一次转折,不论是事业还是感情。
李疏帮她疏通,从银行借款来以度过难关。说是在下个月中旬就下来了。她一开始虽然觉得棘手,但也并未想得太严重。因为这些困难本也在预料中,走过去就好。可事情急遽的起了变化。
她公司下面设的厂子发生了爆炸,有人重伤,她摊上了官司,处理的焦头烂额,同时原材料被付之一炬,厂子被封,接下来几个月甚至一两年的订单也供不上了,她连忙联系李疏,希望提早把款项拨下来,好让她找别的厂家,替她先把最近一批生产出来。但厂家不好找,钱也下不来,一个月过去,事情毫无转机,反而向更坏的方向发展。到了月中,人心惶惶,离职的人增多,而借款还未照原有的计划下来。乔白的公司彻底伤了元气。直到员工发不下工资,她收到法院传票,她还觉得一切太快,如在梦中。
李疏告诉她银行本以敲定,可工厂爆炸的事发生在后,没有办法了。事实上就算不从银行借钱李疏私人挪钱给她也来不及挽救了。乔白木然,做不出表情来反应。
很快的尘埃落定,如同一场飓风袭来,卷走了她苦心经营的公司,也卷走了她的希望。一砖一瓦建成的高楼,一瞬间坍塌成灰烬。
李疏也未料到事情变化如此,但他见惯商场风云,倒也不奇怪,乔白这种情况,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市场的滔天巨浪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被卷走再平常不过。
乔白却未能淡定,她饱受打击的模样,整个人变得呆呆的不言不语,李疏心疼不已,小心开导她以后再寻机会,东山再起。乔白一脸木然,从头到尾没有一滴眼泪,再次体会到了哭都哭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事情完全没有预兆,却有巧合有变数,最终失去控制,乔白觉得,简直就像是命运针对她的一场预谋。偏偏命运之神只有在所有不好的事发生时,才能体味到它的存在。事情很少一帆风顺到不可思议,却总是糟糕黑暗到不可思议。
乔白好像过好久都未能恢复的样子,李疏便想着把手头的事情挪一挪,找机会陪乔白散散心,乔白却忽然气势汹汹的找来了。
他们在客厅对峙。李疏说:“阿乔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不打电话,万一我不在呢?赶这么急,快擦擦汗。”乔白拂掉他擦汗的手说:“李疏,我问你,银行的款下不来,是不是你找人动的手脚?”
李疏的表情僵下来:“你说什么?你开玩笑吗?我为什么这么做?”
乔白疑惑:“真不是你?”
李疏笑了:“阿乔,你在哪听说的这可笑的消息,就来问我了?”
乔白一慌。
李疏接着道:“阿乔,你觉得我会干出这种事?明知道你为公司的事焦急成那样,我不帮你,还害你?我有什么理由害你?”他一阵心寒。
乔白也愣住,她来时气冲冲的,一股气跑来找李疏对质,这时才觉莽撞。
她在犹如恶梦的打击中,每日麻木得处理后事,却接到了辛郁的电话。辛郁笑嘻嘻约她出来见面,她不耐烦应付他,说:“你有事在电话里说吧,我没空。”辛郁说:“和李疏,你男朋友有关的,你也没空?”乔白不耐道:“你要说什么,不说我挂了。”辛郁连忙说:“行,我说给你听,你以为你男朋友好支持你好帮助你的是不是?实话对你说,你是不是申请贷款了,没下来是吧,你就没想想为什么?说实话,现在从银行借钱没那么难,别忘了你是有公司的。”乔白心头跳了跳,说:“你想说什么?”辛郁说:“你的好男友,你问问他做了什么吧,他找人托关系,可不是帮你提早拿到钱,而是相反,把它拖住了。厉害吧,没想到吧。”他笑起来。得意又开怀,好像是他本人做了什么打击到了对手一样。
乔白放下电话,默然片刻,忽然冲出门去。一口气冲到李疏这儿。
现在李疏不承认,她话已出口,该怎么办?
两人一时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