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又问:“谁跟你说的?”乔白身体瘫下来,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说:“辛郁说的。”
李疏气道:“你还跟辛郁有联系?”乔白无力说:“没,他专门打电话来的。”李疏冷笑:“专门打电话来挑拨的?”乔白艰难的开口:“李疏,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状况。”
李疏不说话。
过一会儿李疏问:“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会故意这么做?”乔白拿手遮住眼,哑着声音说:“是我想岔了,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所以”李疏道:“所以你觉得我故意害你公司开不下去,好逼你回家?”
乔白不语。
李疏又说:“阿乔,换了别人,商场竞争,我会故意给别人使绊子,但你是我女朋友。我也没这么强的控制欲。”他想:“我是希望你放弃工作,但不会用这种方法,真用了,也会收拾好首尾,哪能让别人胡说?”
乔白干涩的眼睛终于湿润,她说:“李疏,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这公司对我太重要了,我一下慌了手脚没考虑清楚。”
“但是你说,”她把一直以来的想法说了出来,“你在这件事,还有以前几件事,有尽心帮我吗?你没有吧。我不得不想,你怕是希望我公司开不下去,好灰心丧气的回到家里,在家里专心做好太太。我知道我不该怪你,我自己如果足够强,就不该靠你帮忙。我不该有这种想法。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会老想,如果这次你尽心帮我,也许事情不会这么严重,还有转好的机会,我的公司不会这么快这么突然的倒掉,我的心血,辛辛苦苦熬起来的,一下子,这么快就全没了。我以后肯定会不停怪你,可我不想这样,我不该这么想的”她反复絮叨着,从没有过这样的啰嗦,也从没有过这样的煎熬。
李疏终于心疼起她来,上前抱住她说:“阿乔,别这样,你不是这一件事就倒下的,对吧?以后你再做什么,我一定支持你,我知道我以前确实确实做得不够,你不是别人,是我女友,我应该支持你的。我们来日方长,对不对?我们出去散散心好吗?”
乔白疲惫的摇头苦笑:“李疏,你大概没法体会我的感受。你一直意气风发的。你也不知道这事对我打击多大。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好吗?”
李疏问“阿乔你什么意思?”
“就是冷静一下,你给我时间,让我调整一下。我情绪不好,再和你相处,我控制不住自己”
李疏说:“好吧,我们冷静一段。”最近这些事来得太快,他确实不是不肯帮忙,但是乔白
一切都来不及了。
两人一直说要结婚,却一直没有着手准备,反正最后一定会结的,现在却似乎变得渺茫了。
又过一段时间,一年眼看又要过去,时光简直快的惊人,根本没有觉得是怎么过去的。
乔白来电话,邀请李疏吃饭。两人这段时间很少见面,只是不温不火的电话联系,忽然一下冷了下来。而今乔白主动邀约,不知如何打算。
乔白订了一间华丽无比的饭店。
李疏踏着通道里厚厚的地毯,在寂静无声中,一路进来。
乔白站起来迎接他。她脚下是玻璃镶嵌的地板,玻璃下一整片波光粼粼,碧蓝色水波温柔荡漾。
剔透冰凉的水晶灯一层层螺旋状盘旋下来,每一层都由一粒粒小铃铛组成,银光乍泄。
乔白在灯下对着李疏巧笑倩兮。
她穿一袭璀璨星海在身,裙子铺陈在地,耳坠摇晃,顾盼生辉。李疏心动又不安。
乔白主动上来抱他,两人拥抱良久,在舒缓的音乐中静静依偎。
李疏伸手把她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亲吻她光洁的额头。
乔白声音轻轻的说:“我点好餐了,都是你爱吃的。”李疏嗯一声,不知怎么,心里怅然。
两人坐下来,招呼侍者送餐,满桌盛筵团团摆好,侍者悄无声息的退下。细细的若有若无的花香浮动。
两人却都似乎没什么心思吃饭,勉强吃了几口,两人都放下筷子,沉默相对。
李疏终于开口:“阿乔,我们结婚好吗?”
乔白笑了,笑着笑着有泪水流下,她摇头说:“李疏,我不能了。我准备去南方。李疏,我没这命,可以嫁给你。”
李疏凝滞不动。
他问:“为什么?这是你冷静的结果?”乔白答:“对不起,李疏,我走不出这件事来。”李疏表情漠然,心内也有点麻木,所以这就是乔白的决定?
“我要换个地方,在这里,我每时每刻想到的,都是我殚精竭虑最后失败的事,李疏,有的人越受打击越坚强,有的人却越受打击越脆弱,我是后者吧,我其实一直都不坚强。我不能把自己的失败迁怒于你,可我又总是懊恼,这次失败就摆在那里,我总会想如果怎样怎样。我不能再陷在这件事里了,也不能再在这里了。我怕再下去,我自己都要出问题了,你也会讨厌这样的我。”
李疏说:“阿乔,你说不能把失败迁怒我,可归根结底,你还是在怪我吧。”乔白想说不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可欲要再开口,却觉无力。
两人沉默许久,水晶灯一折一折的闪耀,细小洁白的花瓣无声落在桌上。
穹顶蔚蓝深邃,星辰满缀,与地下水波辉映。两人身在其中,恍然如梦。
终于李疏说:“阿乔,你在外地,注意照顾好自己。没能给你安全感,是我的问题。”乔白泪水不停掉落,她擦掉还有,擦掉还有。
两人出来,外面的歌手在唱着老歌。
心中有渴望
和你静静谈一谈
而雷声轰传
搅得人心慌意乱
终于我冷却了心情
窗外的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