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跟着病床,一路随着安轻转到了icu。
安轻似乎还有神智,在路上发出两声呻吟。李疏去看时,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可是她的眼角慢慢渗出一行眼泪来,缓缓流到鬓角。李疏心中一跳,叫她:“安轻。”她毫无反应。
李疏心中模糊的想,她是在昏睡中也觉得痛苦难忍吗?
他看着安轻被安顿好,被接上了呼吸机,又输上了两瓶液体,而安轻无知无觉。她生下孩子后更显得瘦弱的身体陷在一片白色中,他看着觉得心中钝痛,不激烈却窒闷难消。
李疏守了一夜,这时候终于起身离开。但他没有回家,而是让司机送他去一处地方。
在车上,李疏收到了回话,果然,电话号码已经是空号了,之前也查不到任何信息。
他说:“算了,不用查了。就这样吧。”
他挂掉电话,闭目养神。
黑色的车子绕着连绵山路开上去,直到路的尽头停了下来。
李疏抬头看去,白色的墙壁掩映在浓密的树丛中间,围起来一座不大的院落,这是一处偏僻的建在深山的院落。
当初,还是季家诚笑他清心寡欲,怎么不去当和尚呢,谈笑间把这所建在荒山无人光临的院子送给了他。
本是一个玩笑,但是现在,它成了关押安家父子最好的处所。
李疏叩叩门,里面马上有人问:“谁?”
李疏回答:“是我。”
门从里拉开了,门旁的人向李疏鞠个躬,说:“人好好的关着,我带您去。”
李疏跟在他后面,穿过几条回廊,两道月门,才到了一所小院子里。
一进院子,就传来一声高吼:“你们敢把我关起来?谁给你们的胆子?李疏呢,把他给我叫来!”
是安健民的声音。
另外的人哈哈笑道:“你叫啊,叫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你!”
李疏推门进去,屋子里一下安静了。
安健民全身被捆着扔在地上,旁边坐着一个男人,不远处还有一个男人直直的坐着。
坐在安健民身边和他扯皮男人赶紧站了起来。
李疏皱眉道:“怎么不把他嘴巴堵住?”
男人嘿嘿一笑说:“哎呀,我这不是看这地方,他叫得再高也没人听见嘛。”
他看李疏面色不对,马上又转口道:“李先生,您放心,我们管理严密的很,绝不会给您出差错的。”
说着又凑过来,拿出一张纸来:“您看这个,是从这个老头身上搜来的。”
李疏接过来一看,冷笑出声。
安健民一眼认出这是他强迫安轻签下的遗产放弃承诺书,他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拿到这张带有安轻亲笔签名的纸,却眼睁睁看着他落入了李疏的手中。
更让他目呲欲裂的事发生了。
李疏看两眼那张纸,随后拿出打火机来,点燃来下面的一个角。
一缕青烟漫出来,火舌飞快的舔着这薄薄的纸,李疏拿手抖一抖,扔在了地上。
安健民不顾被绑着的身体,拼命挣扎着,想冲过去挽救他的最后一缕希望。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很快纸张就烧完了,地上留下了一撮黑色的灰烬。
安健民看着那缕灰,忽然如同疯狗般的叫了起来:“李疏,我杀了你个龟孙子!你和安轻一对狗男女”
李疏冷笑道:“你疯了。”
他拍拍手,拍掉并不存在的灰烬:“给他把嘴堵上。”
旁边的男人马上拿布来塞到了安健民嘴巴里。安健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还在骂人。
李疏欣赏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嘴里吐出一个字来:“打。”
即使他痛恨安健民,也没有观看暴力的爱好,两个男人对着安健民拳打脚踢时,他就出来了,转身后,耳边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安健民嘴里发出的含糊的呼痛声。
他站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
过一会儿,声音停了下来,刚才的男人笑道:“哎呀,打得我都累了,歇一歇,呆会我们两个换着来。”
另一个人没有回答。
但是他很快走了出来。叫了一声:“李先生。”
李疏回头:“有事?”
那人走到李疏身旁,压低了声音说:“李先生,还有一件事。昨晚我们在天湖山庄除了看到这两父子和一个保镖,还看到了一个人,不,是看到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