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们(1 / 1)

<>在天云国东境外,在与之相邻的另一大国夜国中的辉城上空。两束星光不断地交织,回转对撞。大约过了半小时,两束星光化为两名背后带有星光羽翼的人悬在半空。一人是夜国已年过四十的将军,双手握着他的的驭器·星龙枪。另一人仅是十二岁的林子渊。她没有拿自己的驭器,只是她的佩剑——星落。

“不愧是十一岁便成就羽灰的公小姐。今日有幸一斗,果然名不虚传。”

“嘻嘻,成叔叔过奖了。”林子渊以一个笑容回应了他。“那继续,我们打得更有趣点吧。不然好无聊。”

“好,小姐。容臣冒犯了。”一条由星光凝聚的缠绕在星龙枪的滕龙逐渐活了起来,

在地面等候林子渊的众仆从侍女想观看这场绚丽的比赛,但现在是白天,看不到天空划过的星光。星光凝聚,巨龙出枪。林子渊高举星落,星光也向星落剑上凝结。成将军的星龙成形。白色的巨龙腾云而上,发出一声咆哮,然后对着林子渊俯冲而下。

林子渊直接冲向龙头,用星落直刺下去,同时胸口闪过一丝白光。成将军突然被吓住了,没想到林子渊这么勇敢,若攀上龙头的是敌人,成将军一定是引爆星龙,但公主不是。林子渊站在巨龙上,被上空凛冽的寒风吹着,配合和星光融为一体的肌肤,倒是有一丝风姿绰约。林子渊胸口的星光更加耀眼,甚至盖住了星龙的光彩。轰!星龙发生了爆炸。成将军被吓坏了,他并没有引爆,而且这场爆炸也比他预料的小很多。成将军立马截在林子渊即将下落的路线上护住公主。他意识到,这场事故,问题不在他身上,而是林子渊想分解同化星龙,但她失败了。

今天是周末,即使时钟已迈过九点,但苏雨晨和苏雨曦仍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但墨一诚是没有这样的享受的,天还朦胧亮,他就得提着菜篮子菜市场。而且晚不得,晚了看到的就只有重岩叠嶂的人了。墨一诚打着哈欠买菜回来,菜市场并不远,相去也就一百米多,只是要过两条马路,等两次红绿灯。他无精打采地回到家,手机调好倒计时一小时,接着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上午,墨一诚在老沙铁铺内忙着摆摊,虽说是铁匠铺,但大多数商品还是从工厂进的货。毕竟两个人再快也比不上千台机器。而且他们发现,从工厂订购再拿来卖,只要十几分钟下个订单,利润就远超两人徒手制铁器两个小时。毕竟手工讲究的是质量,价格自然要高,而一般人并不需要这么好,只有军队高层的高手才需要这种高质量高价位的东西。同时,与买家直接去工厂买,和通过铁铺购买相比。以铁铺作为媒介显得更便宜更方便。从工厂到用户手中的过程需要路费等其他各种费用。而铁匠的大规模采购,分到每一件上已经微不足道了。这个新的谋生之路还是墨一诚发现的,通过作为工厂与买家之间的媒介从中获利的方法,师徒二人的经济有了好转,也不用这么忙碌了。以前老铁匠几乎天天泡在铁匠里,而现在他可以晚饭后去公园里散步了。

上午卖得还算顺利,墨一诚满意地看着标价不到以前三分之一的同样器具被热销。他也终于找到了以前挣钱难的主要原因。中午,墨一诚和老铁匠清点完上午的收入,便和往常一样独自回家休息。超额的收入虽然让他有点满意,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心情,解开一直在他心中的挂念。

进入桃花园小区没多久,墨一诚遇到一位比他大一些的少年。墨一诚粗略打量了他,肤色比他黑,戴一副眼镜。此时他左手插在时髦的牛仔裤的裤兜里,右手东张西望地在寻找什么。他看到墨一诚,很礼貌地向墨一诚打了一声招呼:“你好,小兄弟。”墨一诚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热情的陌生人说。

“等等,小兄弟。”那位少年见墨一诚要走,连忙拉住:“小兄弟,问一下这里的第四栋怎么走。”

墨一诚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声招呼是为问路准备的。但他还是很茫然,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发现,他似乎从未在意过每栋楼的号码。而且网购一般都填的是“老沙铁铺”于是他遗憾地摇摇头。

“好吧。”那少年失落地走了。经那少年的提醒墨一诚,墨一诚开始留意楼栋号以及其他代表地址的号码。一路上来,楼层号和房间号都看到了,而楼栋号却怎么也找不到,

墨一诚煮好饭便又在书桌上研究教材。这一次看的书是社会发展,首先是国家,整个大陆是由灵族的四大国:包括他所在的天云国,东边濒临的夜国,南边接壤的兽灵国,以及北边隔着诸多小国的兰岭公国再加上密密麻麻的各个小国组成,大陆附近就是大海,大海的彼岸也便是其他种族。而天云国从两百年前以后,皇权衰落,而另一机构——天殿逐渐成为最高权力机关,且每五年,天殿的成员有权向比自己更高的官员宣战。在这段时间,那些收到挑战的官员不能拒绝任何来自天殿内部人员的挑战。若挑战者胜出,则可直接胜任这个官职,很明显,优胜竞争制比世袭制更加公平,也更能激发人们上进心。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整间屋子都随着这段急促的声音振动起来。“这个时候会是谁啊?苏雨晨?可这力道明显不是。”墨一诚怀着这样的好奇开了门,看到门外的身影,墨一诚惊讶了,他竟是刚才在桃花园小区问楼的少年。此刻,他正在不断喘气,但又强装无事低站在那,满怀歉意地笑了,“该死,又跑错了。”看样子,他应该是挨家挨户地找过来的。

“请问你找谁?”

听到这一句,转身准备对面那户人家的少年又转头看向墨一诚“苏雨晨,你应该不认识。”墨一诚用手指向对面,“她就在对面啊。”

“真的?”少年半信半疑地走到对面,忐忑不安地按响门铃。没多久,门开了。苏雨晨的身影露了出来。而少年这时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厚厚一叠纸。

“真是辛苦你了,看你这一身汗,走了很久吧。快进来歇歇。”苏雨晨接过那叠纸,并将少年引入客厅。“没事的,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做。”少年先用左手中指将眼镜撑上去稳在鼻梁上。然后双手插裤袋大摇大摆地跟着苏雨晨走进她家客厅。

苏雨曦正缩在沙发一角安详地看电视,电视上仍是苏雨熏的演唱会。她和苏雨晨并不喜欢看电视剧。唐诺洗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吱吱的,想和苏雨熏的歌声一较高下。少年看到苏雨曦,眼神顿时发光,喜笑颜开地靠着苏雨曦而坐

苏雨晨将资料放入书房后来到客厅给少年倒好一杯热水,“你要茶还是水?”“水吧。茶我是喝不惯的。”少年接过热水,看着热气扬扬直上,于是他把水放在地板上,突然瞪大眼睛,右手中指和食指指向开水,向上一挥。开水竟然从杯中腾跃而出,在半空中舞动起来,和着苏雨熏的歌声而舞。

“好棒啊。”苏雨晨不禁为他鼓掌,然后笑嘻嘻地拍了一下苏雨曦肩膀:“看到没,跟人家学着点。”少年听到这句,水被他玩得更起劲了,一会如潜龙沉渊,一会如礼场舞狮,一会如挥陀螺的鞭子。这时,苏雨曦看了一眼少年。眼神又往水龙上凝聚。

当水龙被少年引入嘴中的时候,瞬间全部结冰。连同少年的嘴。“挡视线。”苏雨曦冷冷吐出三个字,目光又回到电视上。少年又呜呜两声,苏雨晨顿时笑出声,但又马上压制住了。“不好意思,小雨曦她不懂事。”

“还不道歉。”苏雨晨想笑但强装严肃地拍向苏雨曦。

“谁叫他妨碍我看电视的。”苏雨曦的脸此时像一块坚硬的钻石一样,同时无论外界发生什么,或喜或悲,都改变不了她一如既往,表里如一的孤傲。

“雨晨,谁来了?”这时唐诺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同学,钟尼,过来帮我送资料的。”苏雨晨的表情轻松下来。

“咳咳。”钟尼用水将冰凌与他的嘴分离开。“阿姨好。”

“你好,钟同学,留下来吃午饭吧。”

“啊?好的,没问题。”

和煦的阳光透过清澈的窗户照射进来,阳台边的芦荟舒卷的碧绿叶子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楼下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时不时地传来。

墨一诚独自坐在餐桌旁,不断地消磨眼前的煲仔饭。

钟尼陪着苏雨晨姐妹俩看电视:“她是谁啊?感觉好熟悉。”苏雨晨诧异了一会,“苏雨熏。”“对,就是她,唱歌的是吧。”钟尼指着电视荧屏上的苏雨熏:“她是你姐姐?”

“是就好了,我也想啊。”苏雨晨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温柔。

“好吧。”钟尼用稳好镜框,“我想多了。你们名字那么像。对了,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凝练驭器的吗。”

“好哇,好哇。”苏雨晨连连拍手叫好。钟尼一本正经地坐下,并双手插裤兜。“首先呢,你得找一件合适的武器作为凝练的对象。就像这样。”钟尼左手张开,一丝水纹浮现在他他的掌心,然后化为化为一把伞,“这就是我的驭器——千丝伞。当时选择这把驭器的时候,内心是非常复杂的。一日驭器,终身为命。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就是这把伞。等会吃完午饭,要不要带你去演示一下。”

“吃饭了~~几个小鬼。”唐诺摆好菜肴,盛好四小碗面条。

“怎么只有面条啊。”钟尼盯着四碗没汤的清面发呆,唐诺意识到什么问题,“抱歉,我们是外地迁来的,不习惯吃米饭。要不帮你去蒸几个包子吧。“钟尼带着严肃的笑容拒绝了:“我是没事,那多麻烦。就当尝尝鲜吧。”钟尼仔细一看,菜品还算丰盛,四菜两汤。他先学着苏雨曦的样子往面中盛几勺汤,然后稍微搅拌一下就吃。面条不像米饭,面条吸几口就没了,他又学苏雨晨的样子去盛了一碗面。但这次他是和着菜拌着吃。

“阿姨,你们是从哪来的啊?看这种饮食风格,附近地区都没有,应该是很远的地方吧。”钟尼好奇地问到。

唐诺看向窗外,“嗯,是挺远的,大概在盘东那边。”

“盘东!”钟尼惊讶万分“那不是大人物住的地方吗?等会,我想想,你们姓苏苏王府!”苏雨晨插上一嘴:“不用想了,我们是被赶出来的。”场上的气氛突然死寂了很多。钟尼看着苏雨晨真诚自然的脸庞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他的心情也十分复杂。一滴汤汁孤零零地从桌沿滴落。

“对了,吃完饭一起去练习不?我给你们仔细瞧瞧我的驭器。”钟尼的两眼金光射穿了死寂。

“谢了,你的好意。我替她们心领了。不过呢,雨晨雨曦下午要做功课,让你失望了,不好意思啊。”唐诺替她们拒绝了。

“好吧,我吃完啦。谢谢阿姨款待。阿姨做的菜还挺好吃的。我先走了。”钟尼小心起身离开,苏雨晨送他至门口,“谢谢你跑这么远来送东西,下次再来玩啊。”

“好的,一定。”钟尼依依不舍地关门下楼。但又恰逢墨一诚出门,两人用奇特的目光对视了半分钟,一股焦灼的气息正悄然发酵。直到墨一诚面无表情地走下楼,钟尼才长呼一气,自顾自地走下楼,同时哼着小曲。

“妈妈。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出去啊。”苏雨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疑惑不解,唐诺叹了一口气:“孩子啊,你太单纯了。这世界很复杂,好人啊,坏人啊,什么人都有,你能保证你那同学没有恶意吗?”苏雨晨还是不解,“都是同学,能有什么恶意啊?”唐诺向苏雨晨走进。“说不准,但和那些人保持距离总没坏处。我也说不清会有什么恶意,只有亲自体会明白,但那时明白已经晚了,雨晨啊,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啊。”苏雨晨已经听到了唐诺的哭声,“知道了,妈妈。我以后会小心的。”

墨一诚走到楼下,这时钟尼飞速地超过墨一诚。墨一诚看着钟尼跑开的身影并没什么反应。

迁徙的大雁划过天云国上空。

在天云国盘东旧城,一座座豪华的园林府邸附着在这大地上。在这群豪宅中,有五座特别显眼。因为那是天云国显赫的五王府,最高行政机关及立法机关天殿的重要或主要成员的所在地。二百年前,他们听命与皇室,而现在皇室黯淡了,听命于他们,成了他们在世界维护国家形象的工具。

一群豪华的车辆穿过半个城市,停在五王之一的苏王府府邸前。首列轿车的司机首先下了车,走到后门打开车门;“少主,下车了。”“知道了。”一道傲慢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随后走下来一位高昂着头的少主。在大门两旁,十二名护卫严肃地守在苏王府正武门门口。其中十人手里端着步枪,两人各握一把大刀。握刀的护卫站在最后面,但明显比前面的枪手更危险。

少主苏尧天在众多身穿西服的侍从的视线中穿过苏王府威严的正武门。“少主好。”十二位门卫同时向苏尧天敬礼,但他并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沿着一条古典木质走廊来到一间书房。向后示意所有侍从止步后,独自了书屋。苏尧天收起刚才的随心所欲的姿态,一步步缓慢地靠近独自坐在书桌上看书的男人,他的父亲——苏然。

“你竟然回来了。我刚才还和你弟弟打赌,我赌你至少要晚上回来来着。”

“父亲的命令,岂敢怠慢。大老远的从天殿回家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然讲桌前的一份报纸递过去,“这份报纸,你看一下吧。以前我觉得你去不去无所谓,但这次不一样了。还有两三个月你就要成年了吧。”

“这是铭城青少年联赛。”七个鲜明的大字映入苏尧天视线。

“这一次意义非常重大,夜国、兽灵国也会有代表参加,我们天殿决定五王全部参加,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代表苏王府和其他四王府的人组成一队进行特训,今晚就会有天殿的人来接你。如果你能在这上面获奖,以后进天殿也会容易得多,这意义你懂?”

铭城内,苏雨曦正在家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沉积在各种木柜里的旧物陆续被翻出来并凌乱地摆放在地上。“小雨曦,还是算了吧。当年仓促搬过来,说不定已经遗失了呢”苏雨晨看着苏雨曦坐在一堆积满灰尘的旧物中。苏雨曦斩钉截铁拒绝了:“不,我一定能找到它的。”一个箱子被掏空,苏雨曦又转向下一个箱子,苏雨晨无奈地帮她将翻出来的旧物整齐地放回去。

“找到了!雨晨快看!”苏雨曦在几经折腾后终于找到一本堆满灰尘的厚重相册。她用左手捏起一把水放在嘴前,小心地将水吹到相册封面洗去灰尘,然后在苏雨相册晨的眼前翻开相册。第一张照片中三个清晰的儿童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那三道身影,都是七八岁左右,站在左右两边的一模一样的女孩是苏雨晨和苏雨曦无疑,在她们中间,有一白色短发、白皮肤的男孩站在比她们高一级的台阶上搂着她们脖子,相貌和她们又恰有几分相似。

苏雨曦取下相片,相片背后印着:摄于和历137年10苏雨心,苏雨晨,苏雨曦八周岁宴会。苏雨曦接着看下一张照片,“摄于和历137年8月”“135年10月”“129年10月”时间被一点点溯洄,所幸的是封面上时间的尘埃并没有惊扰到里面的每一寸照片。

“三人追逐的身影。”“三人打闹的身影”“三人堆雪人的身影”苏雨曦的大脑被无数这样的画面洗刷着。眼泪占据了她的眼眶,但似乎她的眼眶还不能容下。泪水永远既成现实。直到她翻到一张五人照片:苏雨心,苏雨晨,苏雨曦,苏尧天,苏皓天儿童乐园纪念合影。

苏雨曦看着眼前那位大她三岁的苏尧天,浓浓的恨意顿时涌上心头。

苏雨晨拿出她们三人的八岁生日照片,并将它贴到墙上。

她们的窗户是开着的,今夜延绵的秋风洗礼了她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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