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喜宴她不过也就是走个排场,对这个她自身而言是没兴趣的,她现在唯一存在忧虑的就是余氏为何迟迟没动静。
她的眼神扫向与贵妇寒暄的余氏,很快便移开,不远处她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这里总有数不清的情绪,她一愣,率先移开了目光。
李斯洛,她不会看错,仅仅只是一双眼睛也是被她记到骨子里的,他在那里做什么,不是已经去接亲了吗?
她垂眸,轻声询问一旁有些彷徨的阿福:“晋王殿下来了?”
阿福愣了愣,随后答道:“来是来了,不过一直在花园的一处凉亭下与其他公子交谈。”
她的实在是觉得奇怪的很,脑海中快速抓住什么,不过却又稍纵逝去,很多种方法她都设想了一次,莫不是李斯洛不想娶季如恬?她很快摇头,否决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就算是如此他也会悄悄的将人处理掉,绝对不会如此就是了。
莫非,是有什么事情?
她站起身,快步离开,心中却一直思量着其中的因果。
“跟我过来。”低声的男生传出,季如妆原本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很快便被人牵着离去。
她被人毫不留情甩到假山的一块石头上,火辣的刺痛感瞬间从脊背冲击到脑髓,季如妆一个激灵,冷眼望着面前钳制她手腕居高临下的男人。
唇畔勾出笑意,她的脸上尽是平淡,不卑不亢:“靖王殿下这是做什么?大喜之日你竟逃婚,这可是对丞相以及陛下的大不敬。”
李斯洛冷笑一声,摘下脸上带着的面罩,妖异的瞳孔中闪着火红色的光芒,他紧锁着面前这个女子,似乎想将她洞察个遍,为什么她宁愿嫁给他的皇弟却不愿意与他在一起?季如妆是个绝对聪明的,从他第一次见到时方知,可这个女人一直对他冷言冷语,甚至有时还出言不逊,他想不清,也不甘就这么娶季氏一个顶包香囊小姐。
“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你信不信?”口气不是疑问,而是已经确定,就是知会她一声罢了。
本以为她会出现恐惧,随之求他放过。
可面前的女子根本毫不在意,那一双古井般的眼瞳正对他露出点点笑意,她举起手,拨了拨额前得碎发,淡笑道:“你不敢。”
“季如妆,只可惜你这次错了,府内都是我的人,就算你今天在有什么花样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不就是喜欢李斯年吗?”说到此,他猛的加紧了手中的力度,更加逼近了她一步:“本王偏要你站在我身边看着他如何覆灭。”
蓦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如画中走出的男子,他带着随身得小厮,微微一笑道:“哦?皇兄怎么就这么肯定。”
李…李斯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斯洛的额头开始冒出丝丝冷汗,就连后背都跟着起了一丝鸡皮疙瘩,他怎么会在这里,明明他派了重兵把手。
忽而,他松开了季如妆,脸上有一丝讨好的笑意:“不过是跟季小姐开个玩笑罢了,皇弟得女人本王又怎么会动歪心思呢。”
“光天化日,自然是没有什么歪心思了。”他鄙夷的嗤笑一声,口中的话说出还真是毫不顾兄弟情面。
此刻的季如妆更是恰到好处的一笑,眼中的温柔如水一般倾泻,她望向李斯年,像是一个期盼丈夫回家的普通妻子一般含情脉脉:“你来了。”
李斯年再也不肯瞧他一眼,夺过季如妆的手:“走吧,跟我走。”
话音儿落下便只留下给他两道背影。
李斯洛咬紧了牙关,拳头被他捏的吱吱作响,他甚至有些懊恼,一拳打在了坚硬无比的假山上:该死,真是该死,明明这是室外最隐蔽的地方,他还派了重兵把守,怎么会他一人那么轻易的闯进来。
此刻,季如妆咬了咬唇:“三妹那面你调查的如何了——。”
顿了顿,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顺而弯手摸了摸因撞击的疼痛不已的撞击,道:“想必接下来李斯洛才是要去真正的拜堂了。”
不是说她担心季如恬,她只想让李斯洛死在她的手下,亲手将他杀了罢了。
李斯洛淡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道:“接三小姐的人是他的贴身侍卫。”
“哦?”她心中迅速划过什么,却又一笑而过,“想来三妹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了,殿下,今后你可要小心提防李斯洛一点了。”
她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倒是让他一愣,季如妆这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李斯洛有什么动作吗?:“何出此言?”
季如妆叹了一口气:“近些日子边关有些乱了,殿下政务繁忙一时理会不到是正常的,虽说苏将军镇守多年,可这次来犯甚是突猛,殿下可知我的意思?”
闻言,李斯年愣了神,边关那面儿她确实是不常去也不太了解,苏氏一族清廉,这些年为皇上只顾效忠,从不肯参与朝中,在皇帝心中也难免占了一席之地。
“那我即刻派人启程前去。”他道。
季如妆眯眼,连忙摆手:“不可。”
“若是你现在去定会给陛下心中画上一个大问号,更是会让李斯洛对你防范更加。”
她记得清楚,先前北方突然来犯杀的大元猝不及防,苏氏虽然睿智有谋,不过依旧是被杀的措手不及,那时所有的大臣以及皇子都被紧急召入宫中商议,李斯洛主动请缨去驻守,她也曾一同前去,凶险十分,甚至于李斯洛动用了私下培养的暗卫,受了严重的重伤就连她也一同受了箭。
“事出突然,想必到时陛下也会慌忙。”季如妆诡异一笑,眼中泛出并不明显清冷的恨意,她道:“殿下允了她去就是了,到时更有法子将他一把打倒。”
李斯年忽而眯眼笑了,他的笑容纯粹,此刻却是不掺杂任何的异样情绪,道:“那还望夫人给为夫一份大礼才是。”
让他心中疑惑是,季如妆一个连闺阁都不出的女子怎么会知道边疆那么远的事,就算她消息再灵通如今也不过是父皇身边的一个小御医罢了,若是说的难听点,不就是个跑腿的,他常年靠大都的各种地方打听消息,却连这个女子口中说出的事情都不是尽知,这个女子,想一团谜一样耐人寻味,可又处处让人看不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