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罩掀开,床单和被褥倒还干净,只是久了没人用,略略的有些霉味。
“好大一股灰尘的味道。”
拓跋静儿推开窗,想要将屋里霉味和尘埃气息驱散一点。
言景行也不管她,顾不得床上被褥有些气味了,轻柔的将菲菲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看着那红扑扑的小脸,他心里有些担忧。
菲菲的身体状况,表现得太异常了,但是一路上也诊断过好几次,却找不出有什么问题,只可惜彭洪彭真人没有一同前来,否则可以请他诊断一下,以他的道术手段,或许可以看出点端倪。
“没事的,我看菲菲呼吸平静,虽然脸色有些红润,但并没有发烧的症状,可能有些小问题,但不会出事的。”
拓跋静儿已经来到床边,关心的看着菲菲,一边轻声安慰言景行,缩得小小的意虎也爬上床,盘在菲菲身旁,安静地守护着。
言景行苦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
他的话猛地顿住了,一股寒意从他脊梁直冲脑门,猛地抬起头来,往窗口望去,那里却空空荡荡的,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咦,怎么不说了?”
拓跋静儿愕然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言景行,只见他的面容难看,正皱眉看向窗外。回头一看,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没事。”
言景行摇了摇头,看向拓跋静儿:“一路走来,应该挺辛苦了,静儿姑娘好好休息吧,今晚我守夜。”
“好。”
拓跋静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和衣躺下,与菲菲并排躺在一起。
瞧得她闭目睡下,言景行的视线又投向了窗外,方才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冰冷至极的目光,可是等他看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目光里的森冷、诡异,仿佛到现在还在他的身上缠绕。
“到底是什么?”
喃喃自语着,他心头有些不妙的感觉,但他并不敢轻易出门查探,毕竟拓跋静儿和菲菲的安全更加重要。
低头看着二人面容,言景行似乎又感到了那冰冷的目光,只觉屋里似乎卷起了阴冷的风来。
咬咬牙,借着微弱的油灯光亮,他替菲菲二人压了压被褥,然后绕过床,走到了窗户面前,将身子藏在窗边,斜着眼往外面窥探。
可惜,外面依然是无尽的黑暗,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无奈的关上窗户,言景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起来。
猛地,灯光莫名的晃动了一下,熄灭了。
“没有风……刚才屋子里绝对没有风!”
没有风,灯火怎么会晃动熄灭?
屋子里静得令人恐惧,言景行身子一僵,他的身后,有一股冰冷的气息缓缓蠕动着,颈后,丝丝凉风。
言景行觉得自己的呼吸艰难,嘴唇不自觉的颤动着,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只是身后那丝渗人的凉意,依然没有消除,反而愈加明显。
床上拓跋静儿和菲菲呼吸平静,应该睡得正熟。
但是言景行的寒毛却竖得更高了,菲菲本就睡着,但是拓跋静儿刚刚才躺下,纵然是累极了,在这危险的地方,也不可能立刻就睡熟过去。
吞了吞口水,言景行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往那油灯走去。
灯熄了,窗户也关了,屋里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从怀里摸出火石,借着摩擦的火花,他这才瞧清了原委,却是那灯芯被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灯油,却也无法燃得长久。
轻轻松了一口气,言景行将灯芯挑了挑,再次点燃了油灯。
背后传来一阵凉风,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言景行回过头来,顿时,他愣住了,他的脸色无比难看,几乎完全失去了血色。
床上,拓跋静儿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平和安静,她的身边,空空如也。
菲菲,不见了!
“静儿姑娘,意虎,快起来,菲菲不见了!”
言景行大喊了一声,身上气息轰然落下,如潮水般四面八方涌去。
同时,他整个人疯了一样冲向门口,使劲拉开门。
“吱呀!”
门外是一片漆黑,什么身影都没有,什么响动都没有,气息感应里,也空旷安静得令人绝望。
“难道……”言景行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了,门很久没用,推拉都很响,但是开关窗户的时候,却悄无声息,一定是有人经常从窗户里进出。”
言景行懊悔地冲到了窗户处,拉开窗户,窗外依旧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双手颤抖着,他似乎浑身的力量都消失了,缓缓地坐倒在地:“我居然把菲菲弄丢了。”
到道国以来,从来没有和菲菲离开过,他是真的把菲菲看作了自己的妹妹,现在菲菲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心中的懊悔,何止万千。
“静儿姑娘,意虎?”
言景行猛然一愣,方才就叫了一声,可是一直都没有回应。
他不敢再想下去,忙爬起身冲向大床。
床上拓跋静儿安静的躺着,面容平和,言景行瞧得心惊不已,双手扶着她的身躯,使劲摇晃:“静儿姑娘,静儿姑娘!”
“啊,怎么了?”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拓跋静儿睡眼朦胧,眼神迷离,奇怪的看向言景行。
“呼……你没事就好。”言景行松了一口气,一边摇着意虎,一边急道,“菲菲不见了。”
“什么!”
拓跋静儿似乎被针扎了一下,脑子猛然就清醒了过来,忙往自己身边看去,空荡荡的被单上,哪里还有菲菲那娇小的身躯。
意虎悠悠醒转,听得言景行话语,不由一声低吼,身子猛然猛然一涨,甚是暴怒。
言景行安抚住它,咬了咬牙:“静儿姑娘,按理说,你不应该才躺下去就睡熟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躺下之后,意识还算清醒,你去关窗户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困,根本抵挡不住睡意,然后就直接睡着了。”
拓跋静儿清冷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语气越发冰冷,她是问天城年轻一代的天才,可是却遭了人家的道,连菲菲在自己身边被掳走,都不知道。
“先不管那么多了。”言景行咬了咬牙,“你往东,我往西,在这小城里搜寻一下。找到了就烟火示意,找不到的话,一会儿在这里会合,意虎,你守在这里。”
“好。”
拓跋静儿点了点头,就要站起身来,孰料,她脚刚落地,还没站直,整个人就是一阵摇晃,跌坐回了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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