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静儿姑娘?”
言景行一惊,忙止住了脚,关心的看向拓跋静儿,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她的面容苍白。
拓跋静儿揉了揉太阳穴:“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精神有些恍惚。”
“可恶!”
心里虽然焦急菲菲,但他也不可能抛下拓跋静儿,强硬的将她扶下躺在床上:“你脸色很难看,好好休息一下。”
“不行,得去找菲菲。”
“天色已晚,我出去也不一定能找到线索,况且这里太诡异了,我不放心你。”言景行环视着屋内境况,生怕一不小心,就连面前这女子也消失不见。
拓跋静儿虽然得他抚慰,但也知道言景行心里焦急,也不顾他的反应,翻身坐起,运起修习的功法,恢复精神,虽然比不得睡觉,但胜在恢复迅速,这种情况下用来应急,倒也还足够。
运功恢复,自然是快得多,不多时,拓跋静儿的脸色便恢复了过来,不再惨白得难看:“言公子,我精神好了不少,赶紧去找菲菲吧。”
“好!”
言景行也是心焦多时,早已按捺不住,这时听见她的话,如闻天籁,顿时起身。
来到窗前,拓跋静儿先挑了东方:“我去这个方向,若未找到,天亮时候,在此相聚。”
瞧她曼妙的身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言景行暗道了一声小心,纵身就要穿窗而出,向那西去。
“吱呀……”
客栈里传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虽然轻微,但在这安静得诡异的夜里,却如炸雷一般响在了言景行的耳畔。
言景行身子猛然顿下,那声响,分明是来自隔壁。
他突然想起隔壁老者那诡异的瞳孔,心头禁不住一寒,而后又是一愣。
这半夜三更的,却传来开门声,那老人是要去哪里?菲菲的失踪,又会不会与他有关?
茫无头绪的去找寻,希望也是微乎其微,倒不如去探探这老人的底。
想到此处,言景行返身跃起,脚步轻盈,潜伏到了门口,木门破旧,声响不小,他不敢贸然打开,只是将耳朵贴了上去。
门外很安静,除却方才那一声响动,竟无一丝异动。
言景行一动不动,呼吸声也控制着渐渐轻了起来,几乎弱不可闻。
“吱呀。”
过了好半晌,才又有一声响动传来。
随即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屋里的灯光微微弱弱,闪烁了几下,几乎又要熄灭,但言景行此刻哪有心思去拨弄它,整个人贴在门口,仿佛雕塑一般,动也不动。
“叮铃……”
一声铃响,从隔壁传来,直震人心。
言景行不由一呆,这铃声,虽从隔壁传来,却又仿佛从天地虚空中响起,飘渺而空灵,美妙中又生出几分惑人心神的奇异感觉。
言景行几乎就要沉迷进去,耳畔一阵阴风吹过,他才猛然从迷糊中惊醒,咬了咬舌尖,痛觉让他回过神来,回头瞟了一眼敞开的窗户,心头不由一阵庆幸,如果不是开着窗户,风吹过来,他势必沉迷于铃声之中,不知后事。
只是那铃声实在诡异,让他有些发毛。
好在铃声没有长响,只是那一声之后,就又陷入了沉寂。
言景行只觉喉咙有些干涩,下意识的想吞口水,却又忍住,不发出一点动静,以免惊动隔壁之人。
分明只是瞬间,但言景行似乎是经过了漫长的天日。
咚!
有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整齐划一。
咚。
这一声小了许多,却依然整齐,一声声响起,渐渐远去。
“下楼去了?”
言景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身子如灵猫一般跃起,径直穿出窗户,而后灵活的一扭,身子在半空中滴溜溜地打了个转,翻身上了房顶。
跃到楼上,左右观望,却依然一片漆黑,连那弯月,也躲入了乌黑云层之后,不得显露。
还好,那“咚咚咚”的踏足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纵是看不清晰,倾耳听去,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听得越久,言景行心里越是发毛,他能够听出来,那绝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虽然整齐划一,但是重重叠叠,绝对是一行人,至少也有六七个。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到底要去哪?”
言景行俯身躲在屋顶,眯着眼向下看去,模模糊糊的,的确发现有六七个人从屋里走出,他们走得很慢,但是整齐划一,一步步的向东而去,那领头之人,给言景行一种熟悉的气息感,应该就是神秘的老人了。
瞧得他们渐渐远去,言景行终于按捺不住,落下身躯,追踪而去。
黑夜里视线不便,言景行又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前面的人发现,因此速度受到了一些影响。
“叮铃!”
又一声金铃响起,在黑夜里飘飘荡荡,传得悠远。
言景行身子不由一顿,脑中一片空白,动作僵硬起来,整个人几乎栽倒在地:“这铃声,实在诡异!”
好在那响铃声仅仅响起片刻,就停了下来。
言景行终于缓了一口气,身体也恢复灵活,继续追去。
“那铃究竟是什么东西,太诡异了,响一下我就浑身僵硬,要是一直响下去,我岂不是动弹不得?”
心头暗暗吃惊金铃的威力,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跟在后面。
走了有多久,言景行并不确定,漫漫夜色,似乎毫无尽头,前面数人也似乎没有目的,也不急着赶路,慢悠悠的一步步走着。
“他们到底……算了,看来菲菲不是他们带走的。”
言景行实在等不了,冒险切近一看,顿时发现那几人身高都不矮,菲菲娇小玲珑,特征明显,应该不在他们之中。
想到此处,他也再无跟随之心,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那一行人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不,不能说停下,只是暂缓,一缓之后,他们的脚步反而加快了一些,直直的走进了一道大门。
言景行心下好奇,不由走近大门,四下看去,周围空空荡荡,这一路走来,他竟不知已到了何处,是在城里,或是已经出了城门?
隐隐听见水声,他心头不由一奇,目光一闪,抢先数步,面前是一道河涧,俯目看去,可能是夜色过于朦胧了,竟不知深浅,只能听见山泉自山顶流下,撞在涧中危石之上,波涛荡荡,水声淙淙,与四下风吹木叶的簌簌之声,相与鸣和,空山回响,越显清灵。
大门之后,竟只有一条独木小桥,从对面崖头,斜斜地接了下来搭在这边,岸对面桥尽之处,掩映之中,一盏红灯,高高挑起,随风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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