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疯,只是他已经没了其他的法子。陛下从来不会往宫里收不知道底细的人,早在柳国安有往宫里送人的想法的时候,陛下就已经调查出来,原本是王家托柳国安把人送入宫的,你想想,王家的初衷会是要帮柳国安吗?”
楚文宇一步步引导。
樊仙凝摇头:“我怎么知道?王家到底是柳家是亲家,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关系好不好了,在遇到利益的时候,是否会只顾着自己。”
她说这话,见楚文宇脸上现出“你说对了”的神色,心里忽然就敞亮了:“王家送王茗入宫是有私心的?柳国安知道,却还是送了进来,以他的为人,定然想要拿捏王茗,用宫外王家人的性命来威胁王茗为他办事。他们两家本就生了嫌隙,陛下想要说动王茗,倒也不是难事。”
楚文宇摸了摸她的头:“你一向都聪明,什么事情一点就透,现在,你总该不会去宫里敲打人家了吧?”
樊仙凝依偎在他的怀里,有些撒娇道:“你要是早些告诉我,我也省的那么着急了。”
“行行行,怪我了,都是我不好,早些告诉你就好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楚文宇向她保证。
“对了,后天陛下要派人来提梁国太子,护送其回梁国,你没意见吧?”
楚文宇问。
樊仙凝闭上眼睛,闻着楚文宇身上混着汗水的味道,轻轻摇头:“没有,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他的存在了。他是你们文国抓的,自该由你们陛下处置,我不做过多的干涉。再说了,”她睁开眼睛,盯着楚文宇,“要是我有意见,陛下还能改主意不成?”
楚文宇没说话,樊仙凝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看吧,我就知道你问我的意见,只是客气客气。行了,我心领了,赶紧把那人领走吧,想起来都觉得烦得慌。梁国有这样一位未来的储君,将来凶多吉少喽。”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幸灾乐祸啊?”楚文宇握住她的手,在自己手中摩挲,哭笑不得。
“那是当然,是梁国皇上率先不知好歹,认不清自身,非要和柳国安联手,一起欲要对付文国的,现在好了,先是雪灾,又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太子阿斗,这是梁国的报应!”
樊仙凝向来是善恶分明,所以对于妄想一口吞个胖子的梁国和越国,始终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越国因为不自量力,和文国开战,已然吃了苦头,想必梁国那边早就收到了信儿,再加上文国率先对梁国施以援手,还扣押了梁国太子,梁国不低头都不行了,也对文国多有忌惮,认识到,到底还是低估了文国皇上的能力,高估了柳国安在文国的势力。
“没有了越国和梁国的联手帮忙,柳国安撑不了多久了。”楚文宇似是在对樊仙凝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望着越发澄澈的天空,刚才因为疲惫劳累而涨红的脸,渐渐恢复成平常样子。
“来,再扶着我走一走,我觉得我今天能比往常多走两步。”楚文宇信心十足道。
樊仙凝却是制止他:“皇后说了,你每天的行走练习需要适量,万不可过度劳累和行走,否则,非但对你的双腿恢复没有帮助,反而还会加重。”
楚文宇无奈只能继续坐下:“我是太激动了,直到现在,我都还不敢相信,双腿真的能够恢复,虽然现在只能走几步,但是我已经很高兴了。”
樊仙凝深情的望着他:“我也高兴,我会陪着你一起恢复,直到你和我能够一起骑马策马草原的时候,那便是我们成亲之日,如何?”
算算日子,等他恢复,想必柳国安也就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两人成亲无需有所顾忌。
“好,就按你说的办。”
楚文宇向来都听樊仙凝的话。
入宫之后的王茗,被安排在了毓秀宫,那是曾经覃贵人的宫殿,自打她也被送出宫后,便一直都空着。
这处院落,距离椒房殿只隔了两个宫殿院落,算是近的,至少比钟粹宫要近,打扫的也十分干净。
王茗被封为了王贵人,并非是多高的妃嫔之位,但是王茗已然足够高兴,她接过圣旨,对自己说,王茗,不急,慢慢来,但凡你能够受到陛下宠幸,便可生为贵妃之位,她对自己极为有自信,坚信以自己的魅力,让陛下尝过一次,便再也无法舍弃,并且日日留恋。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入宫接连三日了,她去椒房殿请安,被皇后拒之门外,说皇后已然废了请安这个规矩,无需请安。
她三日没见到皇后,也三日没见到陛下,饶是主动端着亲自做的糕点去御书房,也都被门前的太监给拦下了。
左等右等都没有陛下的身影,毓秀宫大而空旷,只有王茗一人,其他的宫人也都不与她多说一句话,显得整个宫殿死气沉沉的,让王茗有些受不了。
丫鬟碧玉看出了主子沉不住气,急忙安抚:“贵人,您别担心,听闻陛下最近在忙伽罗国的事情,难免会耽搁来见您的日子,您再耐心等等。”
“等?还等?这都三天了,陛下就算再忙,抽空来看看总有时间吧?他晚上总归是要睡觉的吧?难道连睡觉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王茗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在宫宴上,陛下对自己是欣赏的,赞叹的,让自己入宫也是他亲口同意的,那么欣喜的神色,为何在自己入宫之后,却不见自己?
自己刚入宫,也没有做任何的错事,何以就惹的陛下不高兴,不喜欢?
还有皇后,在宫宴上也没有表达任何的敌意,入宫后同样不见自己,这摆明了是不喜欢自己,还在众人面前装什么大度包容,就是小肚鸡肠的女人一个!
“本宫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否则就算本宫有耐心,姑父那边也不可能任由本宫耽搁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