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二十亿现金,以及只有跟我结婚了才能生效的遗嘱?”
“你果然知道!”
“遗嘱公证时,相关人都在场,所以不仅我知道,你的法定丈夫傅启炎也知道。”傅羿解释道,“相比较你的讶异,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会不知道我知道。”
暴露了!
安觅宁摆摆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两年都过去了,你现在才发觉奇怪?”
又暴露了!
“好吧,这也不重要,反正二十亿的利息就后我挥霍了,以你的身家你也不会在意。”
“谁说我不在意?”
“嗯?二十亿,不,分到你手上的只有一半,十亿对于你来说也就中等意思吧!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以为我在意的是那十个亿?”
安觅宁眉头一挑,“不然呢?”
傅羿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他站定再苏铭的墓碑前,深深地鞠躬。
而后,他并未打算多做停留,对安觅宁说道:“我该走了。”
随即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安觅宁没有继续追问,提起长裙摆,大步地追了上去。
“羿叔叔,等等我。”
“羿叔叔,你走太快了。”
“羿叔叔,你送我回去吧。”
傅羿驻足,“不是司机送你过来的?”
“不是,我自己开车过来的,但我刚喝酒了。”安觅宁掏出空酒瓶,示意给傅羿看。
“你喝了一整瓶?”
“嗯。”安觅宁扶住脑袋,“还别说,挺上头的。”
傅羿无声叹息,摇摇头,说道:“走吧,难怪一声酒气。”
傅羿真的以为她喝了一整瓶?
这么看来,傅羿并没有听到她的独白,并没有听到她那段精神不正常的怅惘。
安觅宁忍不住在想,如果傅羿知道了她其实不是苏冉,会怎样?
假装不知道?
还是以为她真的精分了?
会……相信吗?
无论他是相信,亦或是其他,都不会是现在安觅宁这边。
意识到这一点,此刻与傅羿不足方寸的距离,像是被切割成了两个空间。
她和他本就是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本能的,安觅宁想抓住唯一有可能的羁绊。
“羿叔叔,我头疼,你背我吧。”
傅羿头也不回,“我不背别人的媳妇。”
安觅宁皱了皱鼻子,她记得要跟傅启炎离婚,但她总是忘记跟傅启炎结婚了。
如果穿的是苏冉还没有跟傅启炎结婚的时候,那一切该多美满。
有遗嘱在前,她完全可以要求跟傅羿结婚。
因为苏铭的缘故,傅羿大概率是不会拒绝吧。
即便拒绝了,她就死缠烂打,也不是没可能。
安觅宁陷入了脑嗨,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停下的傅羿。
“真头疼?”傅羿双手揣入大衣口袋里,状似漫不经心。
安觅宁噗嗤一笑,“骗你的,傻瓜才会把那一瓶酒全喝掉!”
傅羿闻言,便不再理会安觅宁,大步地朝前走去。
安觅宁快速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踏在墓园的青石板上,微微的风吹起,安觅宁裹紧围巾,眼睛落在傅羿后颈处的疤痕。
“羿叔叔,我要跟傅启炎离婚。”
“知道了,我会帮你。”
安觅宁嘴角上扬,这几日的怅惘通通消散于风中,卷起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