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的眸子闪了下,苏羡皱眉:“我不喜欢他。”
你要是喜欢他,那就奇了怪了。
阮软点了点头,继续为他上药,伤口本来已经结痂了,但现在又不小心开裂,歪歪曲曲的线脚染着血腥,赤红色的伤口不容乐观,
“听到了?”
“嗯。”
敷好药,苏羡合上衣袍,站起来将腰带系上,突然又说:“你在敷衍我?”
麻烦的男人。
阮软睁着无辜的水波大眼,“哪儿敢哪。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魂。一辈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不喜欢的人,就是我讨厌的人,我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偏站在您这边儿上”
苏羡的眉舒展开,但还是板着个脸,冷酷的说:“花言巧语。”
阮软舔了舔唇,这一天天的专挑违心的话说,心里好生憋屈。但愿每日都不要下雨打雷,否则她老天爷劈死她......
“对了。”她想起一事,“今日我劫了李家的小姐,不会有事吧?”
苏羡睨了眼茶盏。
阮软立马会意,腆着笑给大爷倒茶。
大爷开口:“太烫。”
“我给您吹吹。”小姑娘笑的可爱,两抹小梨涡漾在脸颊上。
温热的茶水端送到他面前,苏羡没有接,一双利眸静悄悄的打量在她的脸上。
她扯唇笑了笑:“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还要老娘为你喝?
“在想你,会不会往里头吐口水。”苏羡唇角略微上扬,从她的手里接过杯盏。
阮软噎住,干巴巴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他给了个“不然呢”的眼神。
“就算是......你也别说出来嘛,人家也是要面子的。”阮软嘻嘻一笑,一副厚脸皮的模样。
搬来凳子坐在他旁边,期待的双眸闪闪发光,和天上的亮星儿似的。
苏羡将茶盏放置在桌上,道:“你都说了,你是我的人,所以李太傅不敢动你。”
“......”
苏羡见她不说话,而后补充道:“王老将军会去赔罪。”
早说这句话嘛。阮软这下放心了。王牢怎么着也是前任大将军,在官场上颇有几分面子,依照他平日里的作风,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今日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
“王老将军......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猜。”他笑的邪魅,“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算了算了,我不说了。”她不敢说出心里的大胆想法。
明哲保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阮软合上瓷瓶的塞子。
......
接下来的一月,苏羡都在院子里静养。基本上没有人来打扰,除了王牢老将军,时不时过来将两人关在卧室中,不知道在说什么。
除了他,还有王恒逸派来打探消息的小厮。这人每天悄悄咪咪躲在院墙外,贼溜溜的小眼睛不安分的往里面瞅。
这天,阮软又在桂树下煎药。她已经沦为苏羡最为“贴心”,“衷心”的大丫鬟。只要苏羡每日给自己二百五十文钱,便给他煎一次药。
“阮姑娘,一大早上又在煎药呢!”觉星喜滋滋的走过来。
他住在苏羡对面的屋子,平日里好照应。
“是吧......这院子里的狗都没我勤快。”阮软幽幽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脚边的傲犬身上。
据说这家伙离不开苏羡,不论他走到哪儿都要跟着。不过这些日子里,阮软发现它好像喜欢“监视”自己般,每天跟在自己的屁股后头转悠。
她回头看它,它龇牙咧嘴,瞪圆了狗眼,仿佛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狗大爷吗?老子跟着你是你的福气!
可奇怪的狗?
此时傲犬正眯着眼趴在地上,听到阮软的话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尾巴。瞧,主子对她一点儿也不好,天天让她煎药!
果然,我才是主人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