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董卓进京开始,经过他手,间接的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贾诩已经数不清了。
废少帝,杀何太后,霍乱后宫,残杀大臣百姓。
这都引起了天下人的痛恨,才有了十八路诸侯讨伐一事。
可惜,十八路诸侯各怀鬼胎,出工不出力,导致失败。
但后来因为王允使用的美人计,用以貂蝉挑拨董卓与吕布,最后成功联合吕布杀死了董卓。
这点,和他贾诩没有关系。
可是再后来,李傕、郭汜想解散军队逃回西凉之时,这回便是因为他贾诩了。
他劝说二人率兵反攻长安,结果很顺利。
可等到两人顺利的击败王允和吕布,占据了长安。随后两人为了给董卓报仇,在长安城内大肆杀戮,很多大臣、百姓都被他们杀害。
这又是因为他而生。
日后的时间,他是毒计频出,害死的人不计其数。
惭愧!
贾诩黯然失神,跟在张凡的身后一言不发。
张凡看得出,他心中有感,便温和问道:“可是心中有所感悟?”
“正是!”
“属下正为这些年所做之事,心生愧疚。”
张凡点了点头,没有接话,直过了片刻,这才说道:“你一定会想,既然我如此想法,为何还在荆州境内大肆杀戮吧?”
“确实想过,但属下觉得,为了主公的大计,这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而属下当年的罪过,却是可以避免的,而所害之人,大部分皆为无辜百姓。”
“可如今主公所做,一切却都为了百姓,自然和属下不同。”
张凡笑了笑,心中暗道不愧是贾诩,深有种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的念头。
“其实,还有一点。”
贾诩一听,双耳都快立了起来。
这可是学习的机会。
“还请主公不吝赐教。”贾诩站住,拱手说道。
张凡却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跟着,然后这才开始讲起。
“杀,还有一点是为了震慑,这是对于目前来说,最有效的方法。”
“今后,还会继续。”
“我相信,这荆州境内,这么短的时间内,一定还有宵小之辈。”
“百姓也不全是良民,那些豪强也可能只是蛰伏,还有山贼草寇,这些是杀不完的。”
“可一旦有了我这番杀戮,日后只要有我在,相信他们肯定不敢乱跳。”
“跳了,也就老鼠三两只,杀了便是。”
张凡笑谈风声,贾诩听的津津有味。
“至于这蒯家,我其实是留有大用。”
“相信,这数日的发酵,在我有心之下,他们已经听说的很详细。”
“这时,搞不好都在等我。”
“他们可不是蔡瑁兄弟三人,都是内政人才,且才智不浅。”
“这荆州日后能否稳定,我只是推引,真正管理,还是需要他们这种专业的人才。”
张凡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而贾诩一听,这才明白为何晾了蒯家这么多天。
感情,一来是让他们看看张凡的手腕,同时也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去考虑。
不过贾诩也相信,若是他们不愿归顺,那么大刀一定会被张凡亮出。
此时,贾诩想到了庞黄两家。
“主公,那么庞黄两家?”
现在,他好多不明白的地方,也想不通,这时干脆问了出口。
“那庞德公,已为隐士,家族资产估算也不算很多,所谓四大世家豪强之一,多半指的是他的名望,留之无用。”
“一来,我不需要他的辅佐,二来他也不会愿意,所以等过些时日,荆州稳定之后,我打算给些钱财,一处安生的宅院,几亩良田,放了便是。”
话音刚落,贾诩连道我主圣明,可张凡却眉头一紧,“这类似于拍马屁的话,以后还是甭说了。”
“额……”贾诩有些想笑,但忍住了,转而就是问起了黄家。
“黄家,我还有一步棋,留有大用,且看看吧。”
“更何况,我这边纳了黄月英为妾,如何还能对他父亲下手。”
“到时等荆州稳定,再议吧。”
话虽然没有表明,但贾诩明白,杀自然是不可能了。
随即,他就明白一点。
杀,当场就杀,若是关押,那么基本上就不会死掉了。
铭记于心之后,贾诩继续跟随,很快二人就到了蒯家。
“贾诩,如果一切顺利,那么我们俩就要好好和蒯家两兄弟,彻夜长谈刚刚国之根本一事了。”
人还没有进去,张凡就笑着说了一句。
贾诩自然明白,刚刚若不是自己神情恍惚,这时恐怕还在就国之根本一事在聊着。
统一,该有的牺牲自然是必然的,贾诩还真的想不到,这张凡会有着什么好的办法。
“喏!一切但凭主公做主便是。”
……
蔡家!
蔡瑁所谓的军职已经无用,因为无兵可领,同时在这荆州境内,皇权都插不进来,闲赋在家说的可能就是他了。
不过,张凡倒也对他言明过,日后一定会对他重用,切莫心急。
然而——
不心急才怪呢。
这才几日?
世家豪强灭杀了多少?
不是死,就是被关押,四大世家豪强,硬生生被关押了两家,怎能不让他心急,不让他害怕。
“大哥,我们要不还是连夜出城投奔姑父吧?”
“这天天在这,我受不了了。”
“不说无用武之地,还要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就被张凡那屠夫斩杀,还不如赶紧逃离荆州。”
“就是投奔,孙权,刘备,刘璋,哪怕是曹操也比这强啊。”
蔡和一脸恐惧,喋喋不休的说着。
蔡中也在一旁附和,同意这个想法。
“是啊,大哥,绝对还是要趁早才好,不然被那张凡反应过来,想逃都没了可能。”
蔡瑁叹息一声,看着两个弟弟,无奈摇头。
别人没见过张凡的手腕,他这几日可是铭记于心。
逃,他已经没有了胆子。
在他觉得,根本逃不掉,逃只会加速他们蔡家的灭亡罢了。
归顺,才是正途。
可惜,两个弟弟却一点也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二位贤弟,这话可切莫传扬出去,你们怎能直呼主公名讳?”
“此事无需计议,我意已决,此生对主公忠心不二。”
“劝你们,打消刚刚的念头,好生辅佐主公,不然兄长我可就不念亲情了。”
话音刚落,二人满心失望,但又无可奈克,只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