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管。
许非晚第一次想学乌龟,忽视掉一切缩进龟壳中,在里面躲个十年八年,谁是谁非,黑白对错有什么关系,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从小就不讨喜不是吗,未睁眼就被生母抛弃。
一霎时,整个海云台安静得令人可怕。
一楼客房里睡着的小黑团哭叫了起来,小黑团是被屋外各种混杂的呜咽咆哮惊醒的。在婴儿床里哇哇大哭。
“孩子醒了。”
许怀柔差不多也是个哭晕的状态,实在没多余的心思管孩子,是洛从文进去把孩子抱出来……
这时,许怀柔才迎上来,小黑团没得到母亲和父亲的疼爱哭的更大声。
“羲和,拉拉小姨的手,让她给姥姥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许怀柔这样跟儿子说,眼神看着许非晚。
“晚晚,晚晚。”
许非晚转过身来,小黑团就在她旁边,小手小脚在乱瞪哇哇直哭。
她看了会儿靠近,亲了下哭泣的小黑团。
“羲和,小姨好爱你的。你要健康平安的长大,不要生病,不要挑嘴,要听话,要孝顺……对不起,小姨不能陪着你长大了。”
“晚晚……”许怀柔试图来拉她的手,但许非晚没给机会。
她累了,倦了,要学缩头乌龟躲起来了。
许非晚是上了楼躲去卧室,反正现在她是再也不想见到这些人。
“晚,晚晚……”云简半跪在沙发边,仰头盯着二楼卧室的门,她,她的心也被硬生生撕碎,她好无奈好悲伤,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才能让女儿原谅她。
“妈——”
许桑榆一直试图把云简搀起来,“妈,我们先回去吧。”
有人在客厅大哭,也有人在客厅大笑。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罗琼看着好痛快,报复了许非晚,报复了云简岂能不痛快,而且白家答应给她好处的。
“白,白先生。”罗琼扑到白若龙脚边,布满皱纹和沧桑的老脸上对着热切的谄媚,“白先生,您让我做的事都做了,您看……”
谈好的好处是不是该兑现了。
白若龙垂眸,用鞋尖拨开罗琼的脏手,瞥了眼腕表。
嗡嗡嗡——
电话来了。
罗琼嘿嘿笑着收了手,迫不及待的拿出来电话,以为是。
“您好,请问您是许航的家人吗。”
罗琼满脸疑问,“是我,我儿子怎么了?”
打电话的是第一院的护士,在电话里告诉罗琼,“许先生在住院部轻生,从六楼顶上跳下,伤的很重,请您马上来医院一趟。”
“什,什么?”
手机啪嗒一声掉地上,这一刻罗琼才反应过来,仰头去看一身儒雅金贵的白若龙。
“你,你们……”
“是你们害我儿子,是你们!”
白若龙睇着罗琼,在审视她的表情,“别救了放弃吧,救回来也是一个废人。”他这样没有感情,轻飘飘一句。
“就算这次救回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们欠晚晚的,都要一点点还回来。”
是,都是白家安排的。
许航被魏家的人绑架,用来要挟罗琼,山岳去金陵把人救了回来,不过却借机把许航打了个奄奄一息。
转头,白家人就找过来。
现在嘛。
罗琼,许航都要为当年对许非晚残忍付出代价。
罗琼被气得顿时一阵晕眩,揪着心脏处的衣服,“你,你们!还,还有没有王法,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呵,真是好一个王法。
白若龙不再跟她废话,来到季靖枝面前,递出名片,“晚晚什么时候想见我们请第一时间联系,最近我们都会在京城。”
“请照顾好她。”
季靖枝没接,也没说话。
白若龙也不再言语,把名片放在茶几,回到白宗林身边搀着他,“爸爸,我们先回去吧。”
“不,不准走,你们还我儿子命来。”罗琼颤颤巍巍爬起来,凭着那一口气想跟白家来个鱼死网破。
瘦小的身子却让山岳拎着,彷如个小孩子被扔出了四季云鼎。
白家前脚离开,后脚许家一行人也离开了。
春寒的冷雨没有停歇,明明早春已来,却有种万物萧瑟凋零之感。
这时,季靖枝才轻叹声,捻了捻眼窝上楼了。
许非晚回到卧室就蒙头大睡,季靖枝上床的时候,身旁的人身体抖了下。
“宝宝。”他柔柔的唤她,“抱着二哥,好吗。”
她没有睁眼,慢慢挪动过来窝在她怀里,很没安全感的蜷缩成一团,就像还在母亲子宫一样的蜷缩状态。
“你不要骗我。”许非晚抱紧他,也可以说像勒着他,“不要骗我季靖枝,我什么都没了,连你都在骗我,我就拉着你……”
“一起死!”
一起死三个字,把季靖枝眼眶烫的发疼。
“不会的晚晚,二哥不会骗你。”
锦上珠。
许家一行人离开后,云简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