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穆林区非常荒凉,到处是环形山,好像挨过很多陨石。w★w★w.我们的搜索工作呢,说起来枯燥得很,其实没有什么精彩的可以吹嘘。许多地方吉普车根本开不过去,得自己甩腿走路。雷隆多中心区附近的生命维持系统运作在最大出力状态,情况与主星相同,但背面的亚穆林区就差了很多。空气明显比中心区稀薄不少,而且重力也要小一些。也幸亏这样,不然穿着那么重的防护服,怎么走得动路?
搜索工作进行到第四天,我们来到一处环形山交错的地带。这里的地形,简直就象上帝用******对着地面开了一枪似的,方圆五公里内,密布着大小不等的二十多个环形山,中间根本就没有路,得靠自己踩出一条路来。巴斯克冰分了两个人守车,其余人分成三组,分头搜索。他跟我一组,搜那个最大的环形山。我们闲吹着牛逼,慢慢向山上爬去。
巴斯克冰一点也没以权谋私,他选的这个片区是最大的。这个环形山直径足有两公里多,面积绝对过其他组的片区。我俩艰难地挥着军用镐开路,一点一点地走,直到下午时分才爬了二百多米高,山顶仍是遥不可及。
巴斯克冰劝我不要着急,当散步——他计划用一周时间来完成这次探索。其他人的片区虽然没这么大的山,但是上山下山的穷折腾,也不会见得就比我们轻松到哪里去的。
我们终于爬上了一小块稍微平整的地方,准备休息一阵,吃个午饭。我把背着的电台放下来,准备跟雷隆多情报局那边联系一下。巴斯克冰忙着清理出地方来,然后在四周步下了感应雷场,作为基本防卫。我觉得他实在太过敏感了,讥笑了他两句,谁知他一本正经地说:“这可是军事行动,开不得玩笑的。哥们,小心一万次,只要保住安全,也不算多。”
我们意见虽然不一,却也没争吵起来,只是各做各的事。烂电台实在太糟糕,调了半天才跟雷隆多情报局联上。那边正好是寒寒值班,她问候了我两句,告诉我一个比较惊人的消息:经科研所研究,那天我们现的那个无名飞行机械应该是异种生物的微型隐形侦察器,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还在我们头顶上飞。难怪当时他们的突击队来的时间和地点那么的准确和高效,他们根本就把我们的一举一动掌握得清清楚楚!
“有什么办法破除他们的隐形吗?”我边朝头顶天空乱瞅,边问寒寒。
“现在正在研究中,他们的隐形技术和我们正在研究的完全不一致,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有成果。阵列雷达倒是有作用,但你知道那玩意寿命短成本高,没可能整天开启。”寒寒没有给我满意的答复。
知道了有看不见的眼睛存在,我们不免疑神疑鬼。本来我对巴斯克冰一本正经的按步兵条令搞防御陷阱持讥笑态度,现在也收回了狂妄之心,开始主动帮忙,自己更是随时运着野鸡气功,看是否能感应到敌人的存在。这种心血来潮的谨慎没能得到任何的效果,我们四周除了山就还是山,一连数天都是如此。
到了第四天上,我们终于爬到了近两千米高的山顶,回身后,下方我们走过的山道显得渺小无比。身前是黑漆漆的环形山盆地,光是目测的话,倒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巴斯克冰往头套上热成像仪,四处搜寻。我跟他搜了好一会,终于觉得不耐烦,问:“要搜到什么时候?”
“这要看仪器的有效测量范围了。”巴斯克冰苦笑道。
“有多远?”我问道。
“五十米。你别一句句问了,我全告诉你。有效测量范围五十米,测一次需要一分钟。”巴斯克冰哀求道。
我沉吟不语,开始算帐。这个山口的直径就算是两公里,那周长就有六点三公里左右。巴斯克冰测一次,加上到下一个五十米的步行时间,起码要五分钟。五十米的有效范围,要测接近一百三十次,也就是接近十一个小时,那还只能把山口以下五十米测完。这叫什么事啊!我把这个帐算给巴斯克冰,问:“干嘛不出动先进仪器和飞机来探测?”巴斯克冰苦笑不已,说:“因为动用我们的费用便宜。”
又是这样庸俗的理由!
忽然我心中一凛,似有所觉。巴斯克冰看我脸色变了,七道:“出什么事了?”我挥挥手,示意他一起隐藏起来。
没过一会,我们身前环形山盆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暗蓝色的影子。因距离实在太远,看不清楚,但绝对不会是人类。巴斯克冰用热成像仪看了半天,因为出了有效范围太多,始终看不真切。
他贼心不死的又看了好一会,问我:“你说它是否知道我们在这里了?”我摇摇头,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废话:“不知道。”
“要不,我俩拼拼吧?弄好了可就立大功啦。”巴斯克冰热心了起来,指手画脚地给我讲解他的预备战术:“我绕到那边去,然后你用狙击先远距离杀伤。等它冲过来了,一到一百五十米内,我就从侧面开火。我还不信,有什么生物能从我的二膛炮下捡回命来。”边说边扬了扬右臂上的大枪。
我觉得谨慎一点要好些,毕竟我们对敌人一无所知。如果下面生物的战斗力比坦克还厉害,我们上前挑衅不等于找死?挥挥手否定了巴斯克冰的计划,说:“哥们,你知道它是什么属性吗?万一它是远距离攻击兵种,而且比我的狙击射程还远怎么办?我们还是呼叫支援吧。”
巴斯克冰好像挺不甘心,跃跃欲试地想干一场。可他没经历过中心区广场突袭战,那次异种突击队的疾风暴雨式突击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全力施展野鸡气功,也无法正面与七、八个他们的突击者抗击,除非有五月那样的高手在背后给我放防护魔法。好久没有想起五月了,这一回从异种的突击联想到了钟山上的联手抗敌。那些确实曾经生过的事,现在想起来却宛如梦幻一般,使我产生恍如隔世的感觉。
“哥们,你边望天呆边淫笑着什么?快联系总部呼叫支援啊。”巴斯克冰在旁边催促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世界中。
联系总部的工作并不顺利,烂电台的质量问题就不说了,一直调到让我怀疑自己的人品问题时才弄好,联上后,值班的洋子又给了我不好的消息:因为连续作战中受到不小损失的缘故,奥维马斯舰队驻雷隆多飞行中队正在分批撤离中,他们对雷隆多的义务尽足了,现在已经可以不听这边的号令。
如果说一级一级请示上去,等陈琪找巴瑞特,然后假设巴瑞特毫不捣鬼大公无私地立即再联系奥维马斯舰队联络处,然后联络处在等奥中将睡醒了慢慢请示这些事情……一直到飞机从奥维马斯舰队的太空停机坪里飞过来,只怕我和巴斯克冰的胡子都长出一寸长了。
洋子跟我说这些,其实很显然是透露了她懒得替我联系的意图。我好言相求,又恶语相向,再予以虚言恫吓,她也丝毫不动摇。巴斯克冰在一边不住提醒我小声点,免得声音太大了透过头盔传出来给底下的敌人听见了冲锋过来,咱俩连阵势都会来不及摆。
洋子这个死婆娘实在太坏了。我正准备再奋力与之斗嘴时,听到她们那边声音嘈杂,过了一会,传来了松田静的声音,原来她们交班了,也难怪洋子刁难我。松田**妹妹对我的态度一向不错,我跟她说了两句她就连连说“马上去办”。唯一的不便是她不会说汉语,我的和语又只会说“我爱大黄”一类的专用的但是在这里绝对拿不出来用的个别语句,只得用英语跟她交流。
我俩的英语都贫乏得很,偏偏只能用这个交流——这个苦咱也不多说了。就在我耐心几乎崩溃,准备不顾她的面子喊她叫寒寒或陈琪来时,她终于领会了我的意思……
我喘着气放松下来时,见巴斯克冰用运动表在一边给我打表:为了联系一架飞机来轰炸这个不知名的异种,我一共用电台联系了四十分钟。我摇摇头,说:“妈的,回去我们就把洋子那个野物拉出来打一顿吧?”巴斯克冰假意正义了一回,才说:“还不如拉出来喝酒,划****拳逼她脱衣服比较好。”我深以为然,跟他讨论此计划的具体实施步骤起来。
一直过了半个小时,电台才有了回音,这回是陈琪亲自呼过来的。她清咳了两声,喊道:“黄而黄而,二号呼叫。”
我们在雷隆多上的领导干部按级别论资排辈,巴瑞特是一号,我以前是二号长。现在位置给陈琪占了,她就成了二号。我朝巴斯克冰挤眉弄眼一通,答道:“我是长江三号,长江三号。长江二号,长江二号,请讲。”
入南国院的第一天,教官就教育我们:最重要的是懂规矩。细分下来,到后来的通讯课上,教官又教育我们说:在公用通讯网,尤其是群呼式对讲机/电台系统中,绝对不能胡说八道,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这条规矩在gdi各级领导的重视和常抓不懈下,成为大家的一种本能,无论私下有什么恩怨,公开通讯北都是一本正经的。可我明显是拿陈琪开心,这种无视领导不给面子的行为自然让她非常不爽。
陈琪沉默了好一会(估计在通讯室里踢桌子),回答道:“雷隆多飞行中队最后一个巡组答应在返航之前给我们再执行一次任务,预计十五分钟后他们到达。”
“非常感谢。”我忽然改变口吻,一本正经地说。
又过了好一会,陈琪才用很低微的声音慢慢地说:“别客气。”
通话结束了,我收回电台时,现巴斯克冰露出艳羡不已的神色,便提醒他说:“你别以为这女人多好,刚才说不客气时,准恨得咬牙。”巴斯克冰不信我对他心中女神的污蔑,辩道:“你怎么知道?你又不在她身边。”
我笑了笑,说:“可我真的觉得,我猜得出那个暴力女的一举一动呢。”
等了一刻钟,两架幽灵战斗机真的如期而至。他们降低了度,在这个环形山周围盘旋了起来,同时启动仪器扫描盆地内部。突然我感觉到敌人在移动,忙拍了拍巴斯克冰。他连忙趴到找好的隐蔽位置,用热成像仪观察到了清晰图象后,立即开始连续拍照。敌人在迅上移中,开始是一个,后来一共冒了四个出来,6续爬到了环形山顶端。我们躲在乱石后面,用望远镜可以直接观察到它们的形状。
“是上次的突击队吗?”巴斯克冰悄悄问我。
明显不是,外观形状与上次的突击队有很大的差异。这次现的异种生物,看起来颇象一种2米多高的、长了双腿的四爪蜘蛛,模样非常古怪。我把电台的频率调到奥维马斯空军统一频率上,开始监听他们的公开对话。听得正是时候,长机正在对僚机下令:“你呆在这个空域掩护我,一有不对立即用地狱火导弹掩杀。我俯冲过去探探他们的情况。”
“yessir!”僚机边回答边升到了较高的位置。长机朝回飞出了三公里左右,转身爬高,一个俯冲向这四个“蜘蛛”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三公里的距离,低飞行的战斗机也就只用不到半分钟时间。当长机飞到距我们大约一千五百米(这个距离我很有把握,因为狙击步枪的极限射程一般就是这么远,我眼测过多次了)时,四个“蜘蛛”的头顶突然一起射出了一种白色的光球,向长机迎面打去。我们眼都没来得及眨,长机已中了好几下,冒出了浓烟,掠过环形山笔直向后冲去。四个“蜘蛛”在长机飞越的过程中还不住射击,长机的烟火越冒越浓,终于在接近飞出我们视线时爆炸了。
我靠,这么牛逼啊!猛的防空部队,估计拿来打人也一样的狠吧,幸好我们没去招惹之!剩下的僚机在电台里出了焦急的呼叫,但看来长机机长在第一时间中弹时已经遭到不测,始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僚机驾驶员一咬牙,怒吼道:“老子跟你们这些****的拼了!”一个低头俯冲了下来,同时射出四枚导弹。“蜘蛛”们开始密集射击,阻拦导弹,我和巴斯克冰则忙不迭往下撤飘,以免殃及池鱼。僚机在上面窜过来、窜过去,不住用电磁炮攻击地面。上面震得厉害,石块尘土大块大块的垮塌下来。要不是我和巴斯克冰互相伸与援手,不知给震得滚下山多少回了。
僚机的疯狗式进攻一共维持了大约五分钟,我们听到他自言自语的声音“还有一个,****的!”,然后又听到了飞机调头俯冲过来的声音。不过这次颇为不顺,还没冲近,就听到一阵巨响,好像是给击中了。指挥中心也终于话,说他的飞机状况已经接近坠毁,燃料也不足了,命令他立即撤离。
随着轰鸣声和黑烟远去,这次小规模战斗结束了。我们的援兵一死一伤,虽然干掉了三个敌军,但自己也吃了大亏。不一会,陈琪又在电台里呼叫我,说剩下的异种已挨了僚机不少攻击,应该已经重伤,要我们召集人马,就地消灭之。
这简直是地道的官僚作风,难道我们比战斗机还厉害?我都顾不得审一审自己语言缓冲区里的内容了,脱口而出道:“美人儿,你不是开我的玩笑吧?你把我当成跟风车搏斗的骑士啦。”
“你严肃一点,这是公用频道!”陈琪恼羞成怒道。
我正准备加大在语言上非礼她的力度时,巴斯克冰来打圆场了。他接过频道说:“少校,这实在不太容易。我们班这里只有我和黄二这俩人,其他人就是得到通知,起码也要三天才能赶来。而且,我们是受巴瑞特总督节制的。”言下之意是陈琪无权调动他们战斗。
胖子好心办不成好事,在这种情绪化严重而且已经多次被我惹恼的女人面前只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陈琪的语气尖锐了起来:“你可以不去,这个事我会跟总督商量,看到时你去不去——可我总管得着黄而,你不去,他一个人去。”
她真的希望我早日回去替她大水买饭吗?听了她的话,我不由怀疑是否因自己的勤务工作没作好,以至于给赐予穿小鞋的待遇。巴斯克冰在陈琪面前败下阵来,撇嘴道:“是挺凶的,我有点理解你了,哥们。”我苦笑了一阵,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切回频道,回复道:“明白了,看黄大爷怎么去修理那个打飞机的坏蛋吧!”
巴斯克冰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双臂上的装备,笑道:“哥们,不为美人儿的命令,咱为了你也得冲啊!”
我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酸,冲他感激地点了点头。在这种生死之际,能有朋友陪伴左右,平空里增加了不少勇气。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交吧……还是我又把这成语的意思理解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