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首座的长公主笑意连连地看着这全青春年少的男女,过了一会才把视线转向一直默默呆在一边的宇文偃:“介之,听闻你投壶技艺高超,今日为何不下场让吾等开开眼界?”
宇文偃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躬身一揖:“莫不敢辞!”
稳健的步伐,充满血腥和杀戮的黑暗气质,一身黑袍更增添了他神秘的气质,他慢慢地走来,姿貌雄伟,拥有摄人心魄的容貌,拥有骁勇善战的力量,这样一个男人,是每个女人都期许的。【\/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紫琅习惯了一个人神游,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感觉到袖口有轻轻的扯动,才回过神,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鞋子,鞋边用金线刺了简单的图案,低调的奢华。慢慢地抬头,全场穿黑色的除了晋王,还能有谁,渐渐的,那张俊美的容颜就落入了紫琅的眸中,宇文偃手捧四只矢:“主有枉矢哨壶,请乐宾。”
紫琅的视线落在宇文偃手捧的矢上,以木制,削成矢状,矢长二十厘米,首端锐尾端钝,是矢,又不是矢,游戏的东西而已。
紫琅直接点了点头:“善!”
轰!全场响起了激烈的议论声,这个淳于紫实在是不知礼,投壶之前有一套固定的说辞,虽说大家知道一切都是客套,可是,那三请三让却是国人向来遵从的礼俗,可是,宇文偃只请了一遍,淳于紫就这样答应了,实在是于理不合。
长公主也微微地抬了抬眉,只见紫琅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接过宇文偃手上的矢就直接走向大厅中央的席位,宇文偃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手心,呆愣了一下,才施施然地走向席位。
一男一女,一黑一紫,具是美姿容,美风仪,即使紫琅刚刚的无礼也不能抹煞她的气度,周围的议论声也慢慢地变小了,大家把注意力投到两位主角的身上,一场争夺即将开始。
紫琅扬了扬广袖,深紫色的紫罗兰在袖口高傲的绽放,还未等大家惊叹,人已经翩然地入座了。宇文偃随即落坐,动作轻盈,背挺得笔直,双眼如星辰地看向对面的紫琅,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紫琅的袖口似乎在席位旁边的矢上面轻轻摆了摆,矢就直接飞了起来,落入壶口,立刻引来一阵喝彩,大家都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实在令人惊叹。
宇文偃当然也不甘示弱,他双目沉稳,手腕有力,竟然直接向上一抛,三尺高,然后快速下落,落壶有声,矢在壶内似乎弹跳了一下,然后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紫琅刚刚投进去的矢莫名其妙地被挤了出来,落在了壶外,下面的人拍手叫绝,晋王果然不凡。Www..Com
紫琅却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接着投入第二只,而宇文偃也未使用刚刚的一招;第三只,紫琅进了,宇文偃也进了。
最后一只矢,就算紫琅进了也赢不了,以晋王的手段,第四只肯定也是进的,结果似乎已经分明了。紫琅以掌复矢,然后以食指和中指夹起矢,拇指轻轻弹了一下矢的尾端,矢就直接飞入壶内,整个壶因为矢撞进来的力道而弹跳了起来,矢也直接飞出了瓶口,引起众人的惊呼,陶瓷做的投壶,经不起这样的碰撞。
就在大家做好了瓷壶碎裂的准备时,却只是传来一声悦耳的响声,瓷壶竟然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上,而,因为刚刚瓷壶的弹起,里面的六只矢也飞了起来,可是,只传来出了三声嘭嘭,大家定睛一看,壶内只有三只矢,全部是紫琅的,而晋王的三只矢没有入壶,直直地掉在了壶外。
如此的境地,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期望能够看得更加清楚,首座的长公主也把身体往前倾了倾,如此风转直下,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
晋王惊了惊,然后看向紫琅,能够让瓷壶弹跳起来,就说明力道肯定是大的,可是,如此大的力道,瓷瓶竟然没有碎,实在是匪夷所思。
如此的结果是所有的人都没有预料的,晋王只剩最后一只矢,即使是进了也输了。但是,有始有终,晋王还是很有风度地投进了最后一只矢,只是看向紫琅的目光却别有深意,这个淳于紫到底是何方的神圣。
胜负已分,大家却意犹未尽,对刚刚的比赛津津乐道。宇文偃饮了三杯酒,就算是输的惩罚,紫琅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比赛而满脸笑容,长公主在心里暗暗地点了点头。
宴席慢慢地进入了尾声,今天可谓是gaochao迭起,每个人都是满面的红光,长公主雍容华贵的扬了扬手:“赏!”
在场的每个人都得到了赏赐,公子是玉佩,小姐是头饰簪子,只是根据等级而有所区别而已,而场中最例外的就是紫琅,她得了一块紫玉,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可是大家却都没有异议,她是今天的头筹,能够得此殊荣也不为过。
一旁的昌平郡主定然是愤愤不平的,今天本来是让淳于紫丢脸的,没想到最后的风头却都被她抢去了,实在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曲终人散,大家纷纷的告辞,紫琅带着言哥也准备离开,可是却被长公主留下了:“轩骊侯留下陪吾用晚膳,可好?”长者的姿态,紫琅并不好推迟,只能应了,燕王和晋王、左安炫也留了下来。
一中午的玩乐,大家都有点疲惫了,紫琅和言哥被领到一个风景秀丽的院子,整个院子绿树成荫,长公主似乎格外喜欢梧桐树,哪里都种了大颗的树。丫鬟们推开房门,一阵凉爽,屋内已经安置了冰块,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紫琅侧头去看言哥,他整个人都恹恹的,没有精神,小孩子,容易累,况且言哥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她看向幽枝:“伺候小少爷梳洗,然后休息一下,离晚膳还很早。”
幽枝应了是之后就带着言哥去了净室,而紫琅也在其他丫鬟的服侍下进了另外的净室,沐浴更衣了一番。去府外做客,家奴往往都会帮主子准备好几身衣服,以防意外,更何况是这样的大热天,身上有汗味是非常不礼貌的。紫琅沐浴之后,只穿了亵衣就躺在了榻上,言哥也被幽枝服侍着去了里间休息。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射了进来,紫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能够听到梧桐树枝摇摆的声音,如美丽的乐章,让人沉醉其中,她的思绪开始渐渐得遨游,突然想起一句词“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长公主是金枝玉叶,种满院的梧桐树无可厚非,可是,梧桐,梧桐,种了梧桐树的梧桐苑是否和这偌大的公主府有关呢,长公主那熟悉的音容笑貌为何似曾相识,紫琅的脑袋里闪过一个一个的脸庞,突然定格,她猛然得睁开了眼睛,她知道了,知道长公主长得像谁了,她的双眼里面流露出的是无法明了的情绪,然后又慢慢得闭上了眼睛,鼻尖上跳跃的光晕,让她的脸庞变得柔和迷人。
晚宴在正厅里面,经过了休息,言哥又恢复了生机,双眼圆溜溜地到处转,紫琅仍旧穿了一身紫袍,宽大的袖子让她显得格外得风流。晚宴没有使用分开的榻几,而是一个大大的圆桌。
圆桌竟然是用大块的水晶雕刻而成,里面镶嵌着大颗的夜明珠,散发着黯沉低调的光芒,餐具也是讲究的,金镶玉的筷子,雕刻着繁复的古老文字,龙空处雕着龙飞凤舞,杯盘具是象牙的,在满堂的灯火下显得高贵景逸。
大厅中间响起了淡淡的古乐声,服侍统一,容貌美丽的奴婢鱼贯而入,透明的水晶壶里面乘着奶白色的白玉奶茶,整个大厅顿时弥漫着甜甜的奶香,让人食欲大增。
然后是花样百出的点心蜜饯,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蜜饯苹果、蜜饯桂圆、蜜饯鲜桃、蜜饯青梅。
众人开始入宴,长公主坐在首位,她的左手边坐着燕王和晋王、左安炫,右手边依次坐着昌平郡主、紫琅、言哥。
接着上了各种各样的菜品,龙凤呈祥、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样样皆是上品。
言哥在幽枝的服侍下吃得欢快却不失礼,紫琅面对如此精致的菜色也只是稍微意思了意思,需求降低了,她也不愿意强迫自己。
因为长公主重礼仪,所以晚宴之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只有偶尔杯盘相碰的声音,大家不是权贵就是富贵,这些礼仪自然是运用得当。
晚膳之后,长公主又邀请大家去后花园赏月,紫琅顿时有点茫然了,长公主今天迟迟不放人到底是何意,而此时的左安炫已经黑了脸了,因为他看到长公主向燕王使眼色,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一行人心中虽然都有小九九,但依旧是谈笑风生地往后花园走去。今晚的月亮很圆,远远地挂在天边就像是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
后花园的凉亭已经被丫鬟们收拾干净了,安置了茶水点心就恭敬地立在一边,一行人依次入座,长公主才看向紫琅:“听说淳于府要办花展?府上送来的东西的确很好,只是那花交给下人打理,似乎并不好,没有当初艳丽了。”
紫琅应答:“许是有些许的水土不服,那花实在是娇嫩。”
长公主点了点头:“的确是娇嫩了些,不过真正是好看”,然后把目光转向其他的人:“你们都见过了吧。”
燕王最先接过话:“当然是见过的,东西好,花自然也是好的。”
长公主笑了笑:“到时候的画展,吾让昌平去,让她好好地见识见识,你们也都要去啊,对了,介之,帖子用你的名义下的,你是要和淳于府一起做这生意?”
宇文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是,只是此事还在与淳于当家商量。”
长公主稍坐了片刻就扶着妈妈的手站了起来,在座的各位也赶快站起身,长公主用手压了压:“吾是年纪大了,你们玩。”话说完就慢慢地离去了,大家躬身行礼,直到长公主渐渐远去之后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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