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险地,一脚踏在闹市之上时,还有些恍惚。
就这么轻而易举,他就放了她回来?大费周章的掳了她回去,就为了不痛不痒的盘问两句,听她说一些前所未闻的“离奇之事”?
一抚掌,她恍然醒悟了一件大事,丰逸是不是还倒在百花楼?
忙不迭的向百花楼飞去,她轻功点地,转了一圈才找到了方向。
她上了三楼,四处张望,却见到铃铛那小丫头形单影只的徘徊在这里,显然已经等了许久。
“铃铛。”白溪低喊了一声,迎面向她走了过去,她将官印都给了这丫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搬来救兵。
“大小姐?”见她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了这里,铃铛显然已经傻楞在了原地,又忽然哭成了梨花带雨的模样,一把抱住了她。
“有人说看到那凶徒,将大小姐劫持走了,您吓坏奴婢了——”小丫头这时候的锋利爪子,全然不见了,也没了素日里的泼辣,委委屈屈的像个小媳妇。
仇大仇二又忽然跳了出来,说着风凉话。
“就说肯定不会有事。”
“害铃铛妹妹白白担心。”
“祸害都要遗千年的。”
“这样的话,大小姐一定能活得比王八还久……”
两个人拳头一碰,“哈哈”一笑,深以为然,潇洒的从上头翻了个身,围在了一边。
“承蒙厚爱,两位义薄云天的大侠,敢问每次千钧一发的时候,你们都在哪?”白溪拍了拍铃铛的后心,没好气的扫了仇大仇二一眼,极尽温柔的客气一笑,露出整整齐齐的四颗糯米白齿。
“在账房……”
“在喝酒……”
“咳,在账房里喝酒。”两个人果然破绽百出,格外的没有默契。
白溪对于这两位早已不抱任何希望,指望他们自觉的担起护卫职责,怕是这辈子都别想了,对付这种的,只能严令强行,以后去哪都带上他们贴身跟着。
“丰逸呢?”白溪环视了一周,心底一阵发寒。
他应该受伤不轻,那什么王公子出手就不像是留情的人,也不知道如今在哪?
“大小姐放心,奴婢拿着您的官印寻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丰公子已经被人救了回去。”铃铛眼神微闪,将怀里的信印递还了回去。
白溪松了一口气,接了过来放入怀中,“难得五城兵马司竟肯痛快发兵。”
她如今的名声可不如何好,又在御宴上跟四皇子针锋相对,搅和了太子的赐婚,惹得皇帝不悦,被罚站殿外,这里头随随便便拎出来一条,就足以让人避她唯恐不及。
“说起来还是托了丰逸公子的福。”铃铛见势忙匆匆解释,“大小姐怕是不知,丰公子乃是丰延大将军与清惠长公主的独子,丰延大将军战死边关,清惠长公主,落入径山寺清修,五城兵马司知道是他遇险,怎么敢有所怠慢。”
白溪讶然,当初丰逸出现在明月关仗义相助,她还以为只是个热血澎湃的侠义之士,没想到原来竟也有一半的皇室血脉。
这倒是也可以解释得通,为何他能坦然自若的出入太子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