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最后一句话,他大步流星离开。
指挥同知等在外边,魂不附体,“太子殿下!”
“把人羁押起来,三日以后孤再来,到时候,若是半点也没问出来,不用姚国公说话,孤先摘了你的乌纱帽。”荣辞横扫了他一眼,笑意慵然自若,分明温润的像是海底东珠,却让身边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指挥同知忙跪地,眼神闪烁,“尊太子钧令,只是……不知要怎么问?”
他是真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到底是要保林将军,还是要让林将军屈打成招?
“事无巨细的问,她说的每一句话,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但凡说谎总会有破绽在。”荣辞笑意氤氲,拍了下指挥同知的肩膀。
“孤要人活着,也要知道一切,至于姚国公那里,该说什么,怎么禀报,你要做到心中有数。”
姚国公……指挥同知一愣,“是。”
直到荣辞离去,他才失魂落魄的起身,一摆手吩咐“去里面,把人关起来”。
原来太子殿下一直清楚,是姚国公在背后推波助澜,党派之争的占位抉择至关重要,按理说四皇子就算是有姚国公在背后撑腰,也是远远及不上太子的,毕竟连监国大权都在东宫手中。
可这些年,偏偏太子殿下处处都放四皇子一码,这才导致有些人左右摇摆不定。
没人看得懂,太子到底想做什么?
……
“哗啦啦”锁链作响,白溪踉跄一步被人一把推进牢中。
“好好待着,这里可是地牢,别耍花招。”狱卒包好牢房钥匙,揣进怀里,皱眉离开。
白溪摇摇晃晃扶着墙稳住,地上是一堆潮湿的杂草,一块不大的石头,上边铺了张草席,底下不知道睡了多少户“鼠辈”。
她一走近,那一窝贼眉鼠眼,发着幽幽绿光“吱吱”乱叫。
“啧”,这地牢里的老鼠竟然不怕人,她感怀颇深的唏嘘了声,一把掀了草席,抖三抖,眼见老鼠四散,这才又铺回了那块冷硬的石头上。
这可怎么办?上边会不会有老鼠屎?
白溪恶寒的摇了摇头,扭头坐在了石凳上。
还不如被拉出去审讯,在这地方待着,她总觉得身上湿黏,到了晚上可怎么睡?
唉声叹气的困坐在牢中,白溪摸遍了身上,只找到了几块碎银子,平日里出去挥霍,银票都在铃铛那小丫头身上,没想到坐了牢,她如今也算是一贫如洗了。
仔细将这些碎银子分拣,这些也就只够两顿饭的。
这种环境下,白溪已经不用想就知道,每日三餐吃的都是什么东西了,要不花钱打点,她真怕自己还没等到起死回生的机会,先被“黑暗料理”给毒死了。
要不?她眼底明光微闪,犹豫不决。
那莲花玉佩看上去倒能值不少钱,她要是它的换饭吃,保不准能多撑几天。
可这似乎是定情信物,她要是用来贿赂狱卒换饭吃,他会不会把她大卸八块?
想到荣辞那一双笑眼,她毛骨悚然打了个寒战,真是个狠毒的家伙。
她方才拿这定情信物,他竟然毫无反应,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可怜了李灵珊一片痴心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