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辞并未回答,只向前了两步,目光遥遥落在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身上。
“偌大地牢,空无一人守卫,就连看管牢门钥匙的狱卒也是喝的醉如烂泥,不省人事,姚指挥使,你可有什么话要说。”他目光晦明莫测,略一勾唇。
指挥使心神一凌,忙跪地,“不、不,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今夜是……是指挥同知当值,是他当值,此事与臣无关,定是他懈怠纵容。”
荣辞兀自笑了,“是吗?可惜不巧,指挥同知今日,就陪在孤的身边,你可还有别的说辞?”
一旁指挥同知,低头从许狸身后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对着他一礼,一抹不加掩饰的笑,“见过指挥使大人。”
“你!好……好你个叛徒!”指挥使气的一口气卡在胸口,瞬间瘫软昏厥。
“殿下。”指挥同知忙转身,心有戚戚的看向太子,今日过后,姚国公必然容不得他了。
“自今日起,五城兵马司归你管。”荣辞睥睨一眼,漫不经心的将他虚扶。
“这几个刺客,务必仔细盘问。”他扫过被擒下的刺客,心底已有计较。
指挥同知面上一喜,“愿为殿下分忧。”
白溪心底暗诽,怪不得那日不准我多说下去,原来是自己早就有了招揽的打算。
荣辞扫过她,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至于林将军,孤就带走了。”
鉴于这两天的惨痛教训,指挥同知巴不得她赶紧走,忙道:“是是是,多有得罪之处,林将军见谅。”
“本将军岂是小肚鸡肠之人,改日再来,我请你喝酒。”白溪笑吟吟摆手,豁达大度。
指挥同知吓得险些没起来,“林将军说笑,来者是客,自然该下官做东。”
许狸听到酒眼一亮,“那本总管也来!”
指挥同知咬牙,满头大汗,无比艰难的应了声,“好。”
谁不知道太子府最受宠的就是这位总管,跟他喝酒?他怕的是不止要得罪太子,更怕被人议论纷纷,冠上个龙阳的帽子,从此后连媳妇儿都说不上了。
看到有人更惨,白溪顿觉心满意足,“告辞。”
她跟上荣辞的步伐,“喂,太子殿下?”
面前人没有理会。
她又道:“荣辞?”
仍旧不理会。
眉头一拧,她郁闷的快走了一步,故意撞他一下。
见他回头,她得意一眨眼,有意找他不痛快,“唉呀,不小心。”
荣辞深瞧了她一眼,定下脚步,目光放在了她手中的包袱上。
他不轻不重的扫她一眼,十分趁手的取过她手中包袱,轻飘飘一拂袖,东西顿时消失在夜里,飞的无影无踪。
白溪一愣,微怒目光直看他眼底,质问:“你干什么?”
荣辞透过夜色,遥遥望向包袱消失的某一处角落,一抹不加掩饰的冷意,“那不是你的东西。”
白溪眉心一蹙,不服气的反驳道:“也不是你的。”
荣辞蓦然回首,忽的深看了她一眼,顾自的摇头一笑,他竟然跟她说这些,真是对牛弹琴。
“愚不可及。”他回首,不忘嘲讽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