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珊眼神闪烁,既不甘心如此轻易的将此事翻过去,又不想让人将林白溪与东宫揣测在一起。
此情此景,正是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的有人打断。
“呦,好热闹!”萧凉喟叹了一身,对着身边太子笑了笑,别有深意的啧啧摇头。
大老远的就听到了声音,秋猎还没开始,就已经够折腾的了。
身后跟了心腹守卫数十人,小厮两个,荣辞当先一步在前,着一袭金鳞玄衣,碧玉冠,檀木簪,深靴绣蟒。
他不常着正装,但秋猎乃是大事,必依礼制行事,忽的见到一身锦绣肃穆的太子,众人俱是心底一怯,如拜天人般跪地。
“参见太子殿下!”山呼一片,声势非凡。
霎时间,站着的人,就只剩了两个,孤零零对峙格外刺眼。
白溪倒是想跪,但却被李灵珊死死的掣肘住,动弹不得,她又不好当着众人面伤人,只能强忍了。
李灵珊双手已经僵直了,整个人都一动不能动似的,霜冻的木头一样。
“我……我……殿下……”她缓缓回头,一双眼泫然欲泣。
白溪眉头一皱,忽的发力,挣脱出一只手,玉佩脱手,半空中一道残影。
“殿下的东西,物归原主。”她退后两步,与李灵珊拉开距离,拱手一礼。
抬手接过玉佩,荣辞眼神微顿,上下扫了一眼,面色如常。
李灵珊急迫的上前一步,触上他的目光,又心悸如鼓的跪了下来,“殿下。”
“都起来吧。”荣辞眼底一抹幽光,踱步停在了她的面前。
李灵珊怔然,心底一乱,只微微抬头,欲言又止。
“物归原主。”他不以为意的笑了,将手中玉佩递了过去,“这似乎也不是孤的。”
李灵珊一霎之间,面色惨白,她难以置信的接过玉佩,紧紧攥住玉佩,一下子退后了两步,借着身后小婢的搀扶,才稳住了身子。
物归原主?什么意思?
荣辞早已与她擦身,遥遥扫了一圈,将所有人尽收眼底。
一脸颓败的世家子弟们铩羽而归,身后跟着三三两两牵马的小厮,颇为狼狈。
白溪神色一凝,暗撇了眼,脚边卧倒的大只狐狸,讪讪挡在了前面。
铃铛也没了方才得气焰,乖觉的站在一边,秋猎还没开始,她们这似乎也算是坏了规矩。
“哇!林将军,好大一只狐狸!”萧凉震惊的走了出来,摇着扇子伸出去去摸。
那银狐恹恹的瞧了他一眼,高傲的转了个方向,躲开了他的手。
萧凉勃然大怒,“不识好歹。”
白溪瞧得正有意思,就被点了名字。
“林将军,身为朝廷命官,领头破坏规矩,就罚看管马厩一日,可有异议。”荣辞目光掠过那只银狐,又扫过一眼地上箭矢。
白溪脊背一挺,轻咳了声,摇头道:“没有。”
只要不抢她的狐狸就行,清理马厩就清理,她松了口气,跟铃铛合力将狐狸给挂在马上,满载而去。
听到她被罚清理马厩,灰头土脸的世家子弟们心底稍稍安慰,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就行。
于是三三两两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