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她一把将地上宫婢拽了起来,厉声吩咐。
宫婢挣扎着后退两步,继而眼神一暗,绝望的放弃了抵抗,乖乖的任她摆布。
明琬冷笑一声,换上了宫婢衣服,对镜挽起头发。
抱起地上食盒,敛眸走了出去。
她要出宫!
……
城郊。
白溪捏着鼻子从马厩里出来,靠在地上干草上,长出了口气。
这可真是要命了,太狠毒了,她低头嗅了嗅身上外裳,嫌弃的别开脸。
“大小姐,水。”铃铛忙递过去水囊。
白溪接了水囊,喝了一大口,实在无法忍受上边销魂的味道,只能脱了外裳,交给铃铛带回去。
“夜里太冷了,奴婢这就回去,给您拿新的回来。”秋夜里的风冷起来,丝毫不逊冬天,铃铛忙起身回营去拿新的。
白溪点了点头,腰酸背痛的仰面哀吟了一声,这要在这儿呆一夜,也太为难人了。
外头冷,里头臭,真是左右为难。
靠在墙边的干草堆上,她晃了晃水囊,将它放在头顶上干草上。
一抬手,却触到一只冰凉的手。
她手一僵,仰头向上看去,松了一口气。
却又些无奈,“为什么你每次出现,都要以这样惊悚的方式?”
她收回手,侧了侧身,抬头看向头顶上飘落的人,眼底笑意顿时氤氲。
栾子襄没有说话,只将水囊递了回去,并无半分不适的坐在了一旁干草上,他纵然位高权重,但并非不识疾苦,餐风饮露,严冬凿冰,多年征战早就习以为常。
白溪接过水囊,看了他一眼,颇有几分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猎场只供皇室使用,周围皆有重兵防守,纵然是一年一度的秋猎,也不会随便放人入内。
栾子襄迎上她的目光,眉峰微挑,似乎没有回答打算。
白溪顿了片刻,恍然大悟的一笑,“也是,五城兵马司的地牢你都能进去,这狩猎场也不是什么难事。”
“为什么不在营帐?”栾子襄扫过周围,微不可察的蹙眉。
他到营帐去过,没有见到人。
白溪抿唇轻笑,“看来你是去了营地,这才找到了这里来。”
“是。”他如实作答。
“你有没有看到一只大笼子,里面关了一只很漂亮的银狐?”她兴致盎然,顿时眼底一亮,颇有几分得意的一挑眉。
“很肥。”栾子襄略一回忆,点头。
白溪差点呛到,啼笑皆非的瞪了瞪眼,“它跑起来的时候,我可没觉得它肥。”
“要不是为了捉它,我也不至于被罚到这里看管马厩。”她恹恹的叹了口气,懒洋洋的靠在干草上,指了指一旁的马厩。
“不过,你来做什么王公子?该不会又是来当刺客?”
白溪想起宫宴上那一晚,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那可真是太过跌宕起伏,心惊肉跳了。
她到如今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何要去皇宫假意行刺四皇子,现在回想起来,可把她这个蒙在鼓里的人,给害惨了。
只怪她当时眼拙,竟然没看出来他那所为的行刺,不过是在做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