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秦始皇道:“孩儿虽不知道那女孩姓是名谁,家住哪里,但她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她的容貌,我依稀记得有六七分,我想,我可以让一个画师画出她的容貌,然后张贴在全中原大地所有的城池之内,我相信,我终可以寻到她的。”
“皇儿真是用情之深,煞费苦心呀。”赵姬道,“可是,皇儿如此之举是不是有些不妥。一个大秦朝的始皇帝,张扬寻找梦里出现的女孩,立她为皇后,若找到她则好,而世间万一根本就没有其人,岂不成了大秦国里沸扬八方的一大笑柄?母后觉得你此举实在不雅。”
“母后,那您说,我该怎样去寻找我的梦中仙子呢?”秦始皇问。
“这……”赵姬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一时无语。
“告诉您母后,我要立我的梦中仙子为皇后,这是不可改变的。”秦始皇道。
“母后明白皇儿的心意。天下有那个母亲不为孩子真心着想的?可是……”赵姬道,“我看这事急不来,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如果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那孩儿就只有张贴画像寻找她了。”秦始皇道。
“好了,母后已经有主意了。”赵姬在勾心斗角、异常残酷的王宫里呆了多年,保住后宫重权的位子,心机是十分老道灵活的,只听她道,“我们大中原的奇能术士极多,我们何不找来一位深谙玄法的术士,让他看一看你的梦中仙子的画像,然后让他施法求算出她姓是名谁,家住那里,再把她接进宫里来。这样也不张扬,再好不过。”
秦始皇闻听一喜,但半信半疑。“这样固然很好,但一个术士能根据一个人的画像,就能求算出一个人的确切身份,这也太夸张了吧?孩儿真难以相信。”
“哼,不太夸张。再夸张,也没有你经常梦见你的那个白衣仙子的事夸张。”赵姬笑道。
“相比之下,不分上下。”秦始皇道,“但愿这样,就可以找到朕的梦中仙子。”
赵姬问道:“皇儿,你梦中仙子的事,是否还告诉过其他人知道?”
“当年攻打齐国时,在军帐中曾经给上卿首卫王贲谈起过此事。”秦始皇如实相告。
“那好,为了不过分张扬,找异能术士之事就由上卿首卫王贲来办吧。”赵姬道,“让他快些寻到术士后,秘密举行设场玄算之事。待事后,就让那个术士远离京城,给他丰厚的报酬,封住他的口。如果有必要的话,就砍了他的头。”对待外人,她的心向来十分狠辣的,做事干脆利索,从不留一丝后患。
“若那个术士当真能够找到我的梦中仙子,就没有必要断去他的性命。”秦始皇道。
“好了皇儿,这事就这么办吧。”赵姬道,“你就先把公事暂且放一放,抓紧办理此事,母后希望你快些找到你的那个梦中仙子,然后好事成双,母后还着急的等待抱皇孙呢。”
秦始皇一笑。“母后安心,孩儿也急着要见到梦中情人,定会抓紧办理此事的。”
次日早朝一罢,秦始皇就把上卿首卫王贲留下,宣他到宫里,向他交代了让他寻募术士、玄算皇上梦中白衣仙子的事。
王贲一听,道:“皇上果然对那个梦中仙子念念不忘,用情之深,微臣甚是感动。微臣这就去寻募一位高能的术士来,为皇上解忧。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在3日之内就办成这事,绝不会拖泥带水。”
秦始皇点头。“你下去吧,朕会等候你的佳音。”
王贲离开王宫,回去后就赶紧派人去寻募奇能术士。秦始皇兼并六国,统一中原,王贲本功劳赫赫,现在秦始皇虽然让他位于上卿之首,不在3公之内,但他手握重权,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手下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当日傍晚,就有一个大有名望的江湖术士被领进他的府内。
管家向他禀明那个术士状况后,他在一内室中就单独接见那个术士。“听说你称什么‘神算子’,及其精通玄黄通灵之术,别说见到某人之貌,就是一听说他的相貌,就可以算出他年纪多大,姓是名谁,家居何处,果真如此吗?”
那个术士四五十岁年纪,长得尖嘴猴腮,一种茅山术士的打扮。他面对王贲,丝毫没有谦卑虚心的样子,倒是一种傲慢自大、摇头晃脑的的样子。“呵呵,天下有谁不知我‘神算子’谭须的大名。别说什么听其貌知其人的手段,就是夜下阴间取物,也是手到擒来。我精通的法术简直太多了,数也数不清的。”
王贲见他的这种毫无定力的相貌,又听他名叫“谈虚”,心里就对他半信半疑,他这种人也会有真本事?“我说谭仙长,本大人找你来是要委托你办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容不得有所闪失,你千万不要故弄玄虚、糊弄本大人,稍有不妥,你就会掉下脑袋的。”
谭须一惊,随做出一种毫不在意的样子。“哼,在下本是茅山第3代正宗传人,有的是真本事,绝不会故弄玄虚,不懂装懂!如果大人不相信在下,那在下就告辞了,您另请高明。”说着,他就转身。
这下,王贲慌了,连忙从座椅上站起身,连声赔笑。“谭神仙千万留步,千万留步。”见谭须又转过身来。“谭神仙有所不知,本大人这次所托之事非同小可,是绝不可以出差错的,故而一时言有莽撞了。谭神仙请坐下来叙谈。”他这个上卿首卫从来没有对下等人这般殷切过。
“弄不好就会掉脑袋,这当然非同小可。”那个谭须一屁股坐到宾位的一张椅子上,“既然所托之事如此非同小可,那我的报酬也会菲薄喽?”
“那是自然。”王贲道,“如果谭神仙能够办成这事,您要求多么丰厚的报酬,本大人都绝对会兑现的。”
“那大人说吧,先看一下所托何事。”谭须道。
王贲也是蛮有心计之人,并不会全盘托出,他试探性的回答:“对您来说,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就是让您根据一张人的画像,算出这人姓是名谁、家住哪里,其确切的身份而已。”
“呵呵,区区小事一桩,有什么非同小可的。”谭须道,“那人的画像在何处,请呈上来给我一观。”
“那人的画像并不在本大人的府上,而在皇宫之内。”王贲道。
“什么,在皇宫里?”谭须大吃一惊。
只听王贲道:“本来,我打算拿那画像在这里让你观看玄算,但画中人本是皇上要寻找的人,他要亲耳听你诉说关于画中人确切的情况,所以,今晚我会把你领进皇宫之内。”
“进皇宫,见秦始皇?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了!”谭须骇然道。
“所以说,你只要办成这事,我就会给你丰厚的报酬。”王贲道,“但办不好这事,绝对会掉脑袋。”
“哼哼,这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看画像为皇上找人嘛,看相寻人,这本是我的拿手好戏,绝不会有半点失误的。就这样决定了,今晚就跟大人进皇宫去!”谭须斩钉截铁的口气道。
王贲听了大喜,心想,身没生龙鳞,不敢入深海,看来这个谭须果真有真本事,他便决定靠定这个谭须了。“谭神仙如此说,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不过,给皇上办事,稍一不妥就会掉脑袋,这太危险了,那先说定报酬我才可以随你进宫。”谭须道。
“好吧,只要你能圆满的办成这事,再高的要求本官都会争取给你兑现的。我若难以兑现,皇上也会给你兑现的。”王贲道。
“呵呵,放心吧,我的要求不会很高。”谭须道,“办成此事后,我要皇上从此把我们‘茅山玄黄术’尊为国术;再者,除皇上之外,不论任何官品,在我们茅山术士之前都要官低一等,以礼相待;另外,凡是我茅山术士,每人每月都得要有千户的俸禄,直到其死命亡。完了,就这3个要求。”
好嘛,这个“谈虚”可真是一语惊人,他倒真会找机会为他茅山门人建功立业呀。“呵呵,真不曾想谭神仙会提出这3个要求来。把你们茅山术尊为国术,我想,此事办成之后,皇上欣喜之下一定会成全谭神仙的,让所有官品都低你们茅山术士一等,这也没什么;但让每个茅山门人每人每月都有千户的俸禄,我看难保皇上会答应。世人若知有此等好事,那个还不来做你们茅山的术士?到时候,茅山术士势必会疯狂增多,沦为患灾,大秦国将会落得个民之不民、国之不国的局面,我看谭神仙此要求所谓奢求了。”
“这么说,皇帝不会答应我这个要求?”谭须不相信地道。
“以我想,断然不会。”王贲道,“我看你就打消此念吧,免得落个功成身败的下场。”
那谭须本是个见财眼开、投机取巧的人,他绝不会放弃自己获得财富的机会。“皇上若不会答应我的那个要求,也就做罢了,到时我绝不会向皇上提起,不过,我要求皇上赐我千倾的封地、再给我10万两黄金,这皇上不会不答应吧。”
王贲道:“这个要求并不算高,我想皇上不会拒绝的。”
谭须一喜。“既然如此,我今晚就跟大人进宫去。”
当晚,王喷就把谭须带进皇宫里。王贲独自参见了秦始皇,秦始皇给了王贲一张那个梦中仙子的画像,然后要他把谭须引到一密室之中,让谭须设坛施法,玄算梦中仙子的确切身份。秦始皇则躲在隔壁一室中窃看、窃听坛场的经过,那室的墙壁上本有一个巴掌大的小孔,透过小孔,就可以看到坛室里的一切。
王贲把谭须带到那间密室里,把白衣仙子的画像交给谭须,谭须看过后,对王贲道:“放心吧大人,看我这就把这个女子的身份求来,您就在一旁瞧好吧。”然后他开始在密室里设坛施法,一张木桌上摆满了黄绢咒符、红烛檀香。
谭须施法用灵火烧了几条咒符后,口中念念有词,一阵叨念之后,用嘴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尖,在白衣仙子画像的额头中间按了一个血印,然后手拿画像又开始叨念咒语,开始施法玄算,这时候已是深夜3更时分。
“万法通灵,一法问明!”口里呢喃的咒语一停,谭须一声高喝,接而闭上眼睛,浑身战栗不停,“我本是梦的使者,快快告诉我,你姓是名谁?家住哪里?快快告诉我——告诉我——”口里这样叨念不休。
谭须这样不停的做法大声询问的时候,在咸阳城东500里外的一座大山脚下的城池之中,有一府邸人家的女子,躺卧在闺室中的床上来回不停地翻动着身子,她的耳边一直响着谭须的声音:“快快告诉我,你姓是名谁?家住哪里?快快告诉我——告诉我——”
但不知是何原因,那女子在睡梦里不停的翻动着身子,嘴里老是发着:“我——我——我——”的话,别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想必,这个女子,就是谭须施法询问的那个画像上的白衣仙子。这个白衣仙子老是不回答谭须的问话,谭须就不停地施法询问,他脸上渐渐的出现了许多汗珠,显然耗费了不少精力。
“快快告诉我——快快告诉我——啊,不行了,我没力气啦,没力气施法啦,没力气了——”说着,谭须退到坛桌旁的一张椅子前,一下子坐到上面,停止了喊叫,口里大喘不止,显然累坏了。
王贲在一旁,看到事情似乎进展的很不顺利,忙走过来,焦急的向他问道:“到底怎么了谭神仙,问出端倪来没有?”
“唉呀,本来以往如此施法询问,都百问百答的。”谭须喘着气道,“可怎么这回就不灵了呢?大人稍安勿躁,我稍作歇息就会再施法来。”
王贲走到他近前,低声道:“今晚你千万要弄出个结果来,告诉你,皇上就在隔壁看着听着呢。给我卖点力!”
谭须听了一惊。“我卖力,我卖力,放心大人,放心大人。”
歇息了约半个时辰后,谭须再次施法。这次他几乎是疯狂的高呼呐喊,但这回,又没起到什么作用,那个远地的女孩在床上依旧“我我我”的没有回答他的询问。
谭须又没力气施法喊叫了,又跌坐到椅子上大喘不止。王贲又走过来,一种焦急难耐的神情,看着他,“谭神仙,这次怎样?”
谭须这下心里发虚没胆了,知道自己这回没招了,可是丢了大丑了,他想,看来无法求出画中人的身份了,我可该怎样应付这个王大人呢?
情急之下,他出了个下下之策——好嘛,一不做二不休,我就给你来个绝的,至少说明老子不是没有真本事!
只听他道:“如实禀告大人得知,小人施法的确找到了皇上那个梦中的白衣仙子,只是她之所以不回答小人的问话,原因是那白衣仙子已经过世,变成了阴间地狱之中的鬼魄亡灵,小子实在是无法可施了。”
好家伙,这家伙胆敢胡乱编造,也真是吃了熊心豹胆,胆大妄为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