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德胜闭眼叹气:“这不是情势有变吗?谁成想这两年风声这么紧?”
山丽丽哼了一声:“你说的轻巧,冰怡今年都二十八了,我这马上就要退休了,你再不想办法把冰怡调回别鹊,我就来离鸾陪冰怡,你一个人就老死到别鹊好了!”
山丽丽这边抱怨着姬德胜,姬德胜装作哑巴不吭声,姬冰怡躺在在那里不做声,任凭眼里的泪水无声地打湿雪白的枕头。
这时,安远国、安云峰、安雨嫣和安雨泽等人拿着鲜花礼物出现在病房外。
原来,深夜安远国和姬德胜通完电话后,安远国就睡了,早上醒来后越想越不对劲,又不好直接问姬德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遂又给王哲打了个电话,才得知姬德胜的女儿姬冰怡出事了,心想着要是姬德胜怪罪下来也得把安云峰拉上,这又急急忙忙和安云峰通了电话,叫上安雨嫣和安雨泽一起来到了医院。
安雨泽昨夜睡觉前满脑子都是姬冰怡的一颦一笑千娇百媚的样子,他只觉得姬冰怡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深深地吸引着自己,尽管他说不出那种特别的东西是什么,当他听到姬冰怡出事时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担心和害怕。
初雪昨夜睡的并不踏实,她发现这一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复杂,而且这一切都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她在想那视频的事、安家的事、李文可的事,她不明白姬冰为何对安雨泽示好。
当然,她想得更多的是今天续东对自己全然不同于以往的表现,她还在想姬冰怡从临走时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难不成续东前脚刚给自己送了盐酸西替利嗪片的药向自己示好,后脚就给姬冰怡打电话和姬冰怡约会?
当得知姬冰怡出事时,初雪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甚至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让姬冰怡千万不要出事,因为初雪要亲眼看着自己一步步报复姬冰怡给姬冰怡带来的悲痛以及给自己带来的快感。
病房外站着的李院长等医生拦住了安远国等人,得知对方来意后,李院长大致说了一下姬冰怡的病情便让安远国等人在门外等候。
病房内,无论姬德胜夫妇说什么姬冰怡始终不为所动,就在二人手足无措相视无语之际,姬德胜忽然自嘲一笑,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冰怡,我明白了,你是在怪爸爸让人给他送去了一百万吧!”
背对着姬德胜侧身而躺的姬冰怡忽然开口:“除了他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山丽丽一愣,小声地问:“你父女俩说的那个他是谁啊?”
姬冰怡又没声了,姬德胜无奈地站起身,朝山丽丽挥了挥手示意往出走,同时撇下一句:“现在吗?”
姬冰怡轻“嗯”了一声。
姬德胜夫妇出了病房的门,把病房的门拉上,姬德胜对着凑上前来的李院长说:“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李院长一愣,刚要开口,见姬德胜冲着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做声,只好默然退后。
安远国和安云峰两人急忙凑上前关心地问:“侄女她怎么样了?”
姬德胜不想安远国等人来了,点着头笑着说:“没事,没事!”又冲着安雨嫣和安雨泽以及众人点了点头说谢谢,之后姬德胜走向一旁,山丽丽跟在后边不依地小声地问:“他是谁啊?”
姬德胜摇了摇头,耷拉着眼皮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冤孽啊!”说着拿出手机给续东拨了电话。
“续东啊,我是冰怡的爸爸。”
续东满头黑线,昨晚等姬冰怡电话一直等到现在没等来,却是等到了姬冰怡父亲的电话,莫不是姬冰怡爸爸要说那一百万的事?续东硬着头皮应了声:“叔叔好!”
“续东,你赶紧来一下市中心医院神经内科,冰怡她出事了……”姬德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续东焦虑急切地说:“好的,我马上就来!”说完后续东立时就挂了电话。
姬德胜有点吃惊续东的反应,思考间只听山丽丽说:“原来是续东啊!冰怡近来常跟我念叨来着,原先咱楼下老续的儿子啊!”
续东对着身旁的李文可歉意地说:“李文可,我得去一趟市中心医院,姬姐出事了。”说完也顾不上李文可的反应,急忙给小月打了电话,让小月在忘川小区门口等李文可。
当续东开车把李文可送到忘川小区门口后急匆匆开车赶到姬冰怡病房门口时,续东有点懵,门口站着的一堆人中安雨嫣竟然也在。
姬德胜夫妇见到续东,似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立时急切而又亲切地迎了上去:“续东!”“续东,你可算是来了!”
续东尴尬地应着声:“叔叔,阿姨好,姬姐她怎么了?她在哪儿?”
姬德胜夫妇拉着续东走进病房,又把门关上了。续东甚至没有时间和李院长打招呼,就只留了一眼的时间给了安雨嫣。
初雪显然没有料到续东会来,尽管她本应该想到。初雪见续东那一眼向自己看来,冷冷地瞄了一眼续东把眸光移向别处。
安远国和安云峰望着这一幕,各自落眉不语。
安雨泽听到‘续东’二字时,上上下下把续东打量了个遍,心里鄙夷地说了一声:原来他就是续东啊,我还当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同时安雨泽脸色生气一丝疑惑,这姬冰怡的父母看来很看重这小子。
续东甫一进入病房,但见病床上的姬冰怡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鼻子里手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床头上那台心电监护仪正在不停地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心里着实吓了一跳,脸色一变,立即赶在姬德胜夫妇前边赶到姬冰怡病床前,惊呼一声:“姬姐?你这是怎么了?”
姬冰怡这当儿又平躺在床上,偷眼瞧见续东走了进来,心里微微一笑,依旧闭着眼儿不做声,心里却是立刻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
这小冤家这么紧张我,看来他想把那张百万支票还给父亲不仅是因为他人格上不能接受这种侮辱,而且他心里的确是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