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混乱(1 / 1)

渠芙遥看着洛林忙上忙下的样子,心里好笑,这小子也是个可塑之才,要教他也不是什么不行的事,可是,好歹先把她放了吧,跟晾鱼干似的,胳膊都挂酸了。

整个监狱都很阴沉,深处还能传来犯人们阵阵惨叫□□,她所在的石屋除了一道被锁上的小门,就只有北面墙上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个小洞,连脑袋都穿不过,更别说偷跑了。

快到傍晚了吧,小洞传来的光线渐渐昏暗,大牢衙役们早不耐烦看管她,酒饭一送来,都猴急的填饱肚子去了,石屋里就剩渠芙遥和洛林,洛林把他那份食物端来,小心喂了渠芙遥几口,看着他脸红害羞的样子,渠芙遥心说,要是他知道她是个女的,还不得害羞的喷鼻血了。

洛林小声说道:“对不起啊,还得委屈你一段时间,我待会去写第十二封请愿书,一定让周城主放了你。”

看着洛林坚定的小眼神,渠芙遥冷汗直冒,挥挥手:“谢谢啊,赶紧去写吧,我等着你救我呢。”

洛林点头,刷的站起身,雄赳赳走出去,“呱啦”,又把门给锁上了。

渠芙遥闭目养神,忽然,从地面伸出一只大手,直接抓住她的小腿。渠芙遥抬脚一踢,怒骂:“你穿山甲啊。”

被踢中的某人也不气恼,从地上爬起来,抖抖红衣绿衬的衣服上的泥巴,笑骂:“这是个白眼狼,我可是第二回遭你毒手了啊。”

渠芙遥盯着地上那个大洞,惊叹:“能还真是穿山甲呀。”

洪吕洋洋得意:“那是,我两只手可以在半个时辰内挖百米长的地洞。”

渠芙遥扬眉,不客气道:“小人得志。”

洪吕一乐:“小家伙长得还挺标致,来,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放你出去,怎么样?”

渠芙遥白他一眼:“哥你妹!”

洪吕啧啧感慨:“真是不温柔。”话还没说完,肚子就被渠芙遥一拳击中,他捧腹睁大眼的望着木棍上残留的绳索,惊道:“你已经解开了?”

渠芙遥晃晃两指间的刀片:“没点压箱底的本事,敢来江湖混么?”

洪吕抱着肚子点头,狠,这个人还真狠。

渠芙遥身手利落的跳下地洞,回眸:“还不走?”

洪吕那个郁闷啊,好歹这地洞是他挖的吧,怎么搞的像是她救了他一般。

琅瑛城不愧是鼎镜国第二大城市,其繁华程度仅次于国都夙方城,此时已是晚上,街道两边的廊庑下挂满了各式各样别致的彩灯,照的宽敞的街道透亮,宛如白昼。街上行人往来,商贩马卒,好不热闹。

迎街走来两位公子,一位身着精致黑袍,眉毛清冷俊俏,举手投足间透着股沁人心脾的中性美。另一位大红外袍,鲜绿内衬,长得虽也不差,总感觉流里流气,骚包得跟一丛会移动的花儿似的。

这两人正是从大牢逃出来的渠芙遥与洪吕。洪吕跟个尾巴似的一直跟着渠芙遥,“我叫洪吕,你叫什么呀?”

渠芙遥心底都笑喷了,洪吕,红绿,他爹妈太有先见之明了。表面还装的若无其事:“关你什么事?”

洪吕再接再厉:“江湖人都说我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人送‘浪里小红花’,你没听说过我的大名吗?”

渠芙遥加快脚底的步伐,被这么个品位独特的变态跟着,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看你清秀的样子,真像个娘们儿。”洪吕狡猾的眼底闪过一丝精芒:“干脆从了大爷我吧。”

渠芙遥忽然站定,洪吕一下撞上她的后背,啧啧道:“真是热情。”

渠芙遥双眼盯着前方,一群衙役正在捉一条癞皮狗。华服恶公子在一旁暴跳如雷:“混蛋,快把它给我抓住,气死本少爷了。”

洪吕转身欲走,渠芙遥拽着他的后领,好笑:“你跑什么?”

洪吕叹口气:“没办法,成条件反射了,看见穿官靴的就想跑。”

渠芙遥双臂环胸,眯眼:“你干啥坏事了?”

洪吕打着哈哈:“哪能啊,这不是周每仁的宝贝公子周少爷么,只要他看不顺眼儿,谁都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走江湖的,一般都不跟官府的一般见识。”

“窝囊。”渠芙遥送他两字,便朝人群中心走去。

“诶,诶。”洪吕喊了两声,还是小跑跟上了。

人群中间有一堆血迹,隐隐泛黑凝固了,边上还躺着一具丹顶鹤的尸体,已经断了气儿,丹顶鹤脖子上似乎还挂着一块牌子。

琅瑛城百姓们围了一圈,小声议论着。

“哎呀,那丹顶鹤可是皇上赏赐给周城主的,周少爷宝贝得不行,天天牵出来溜达,这下可好,一口被祝三的癞皮狗啃死了。”

“啧啧,祝三这回死定了,不脱三层皮,肯定活不下来。”

“真是没天理啊,这琅瑛城可都改姓周了。”

……

祝三惊恐的被两个衙役押着,跪在地上,癞皮狗汪汪直叫,衙役们拿着大木棍抽打,人多势众,总算把挣扎凶猛的癞皮狗制服了。

周少爷扬眉吐气:“我这丹顶鹤可是皇上赏的,脖子上挂着御赐金牌,祝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野狗犯罪,你这是欺君犯上,我要回禀父亲大人,诛你九族!”

渠芙遥走进了一瞧,那丹顶鹤脖子上挂的牌子,可不写的就是“御赐”二字。

她再瞅洪吕一眼,摇头,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比红绿君品位更加独特之人,谁那么无聊会给自家丹顶鹤挂上牌子,满大街溜达?

祝三不停磕头,额头都破了皮,鲜血流在地上,他不停求饶:“少爷饶命,少爷饶命,都是这癞皮狗的错,你把它千刀万剐了吧。”

可怜的癞皮狗眨眨眼,完全不知它的主人已经将它遗弃了。原本渠芙遥还挺可怜祝三,听他这么一推卸责任,皱起眉。

周少爷冷哼一声:“放心,人和狗,一个都跑不了。来人,先把这狗牙齿给我扒光。”

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活生生将癞皮狗的牙齿拔了,这周少爷还真是心狠手辣。

洪吕一直在暗中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惹事,岂知渠芙遥手一扬:“且慢。”

洪吕扶额。

周少爷冷眼打量眼前的黑衣少年,长得挺俊,细皮嫩肉的,带回去做个男宠也不错。他笑得淫/荡,说道:“不知公子有何高见?”

渠芙遥负手,傲然立在众人面前,直视周少爷:“琅瑛城百姓素来称赞周城主秉公执法,不徇私舞弊,我看未必。”

周少爷听到前半句都还乐呵呵的,一听完,立马黑了脸:“你说什么!”

“你要这癞皮狗与它的主人赔命,可有诉状?诉状都没有,周城主如何断案?还是,你有代行周城主的职权?”

周少爷一句话说不出来,真正按照规矩来说,他根本无权审判定罪,若这黑衣少年拿这事纠缠,闹到上头去,告他个越俎代庖,目无王法之罪,他也不好解决。

哼,周城主可是他亲爹,还会偏袒了外人?一招手:“去,找个会写字的,给本少爷写份诉状,递给周城主。”

他故意把“周城主”三个字要得特别重,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又焦虑了,这全琅瑛城的人,谁不知道周少爷是周城主的宝贝儿子,蛇鼠一窝,儿子这般混账,老子能好到哪里去了?这少年,不是拿鸡蛋碰石头,找死么。

洪吕着急的砰砰她胳膊,小声道:“你傻了吧。”

渠芙遥只是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那份自信傲慢,真是该死的顺眼,洪吕耸耸肩,算了,她一定有办法。

周少爷趾高气昂道:“待会就把诉状送到我爹那里去,俏公子,我可是城主唯一的儿子,跟了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渠芙遥无语了,换上男装,怎么竟遭男人的桃花?

“找死!”浑厚狠戾的声音从三个地方传来,仔细一听,洪吕一个,柳归一个,还有重浅一个。

四周人群不自觉让路,渠芙遥叹息,这下可好,全来齐了。

西风与烙影同时抹冷汗,这说,这人是谁啊,敢抢自家主子的人,有没有这么嫌命长啊。

在这么多百姓面前让他下不来台,向来娇生惯养的周少爷也火大了:“你们是何人,敢冒犯本少爷!”

柳归与重浅指着渠芙遥,异口同声道:“她的男人。”

一句话,如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哎哟喂,怎么长得好看的男人全是断袖啊,真是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唉,这让我们姑娘家还怎么活啊,全体出家做尼姑算了。”

“是啊是啊,听说城外尼姑庙正招人呢,咱们一起去吧。”

……

君陶然抿着笑站在后头偷着乐,洪吕一甩长袖,娇嗔道:“死人,你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吗?”渠芙遥一张脸完全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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