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弃的唐糖一个人坐在门口,等着她家小姐凯旋而归。
她等啊等,等啊等,等的太阳都落山了,总算是看着自家小姐回来了。
老远,就看见顾小穿一身污泥地往这边走,面上,却是带着满足得笑。
她一看,就知道小姐有好消息了。
“怎么样?”
看见顾小穿满头大汗,唐糖体贴地为她倒了一杯茶。
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顾小穿坐了下来,说道:
“两个人的尸体我都去检查过了。你说的那个珠妃,确实和你猜想的一样,那根毒针,就是个男人刺入的。而你给我的那根毒针,我根据巫术的感应,也确实得出它确实是属于江末年的,所以我立即就去检查了江末年的尸体,却发现他的棺材,是空的。”
“空的?”
唐糖有些傻眼了,下葬就下葬啊,为何要名一个空的棺材在哪里?他的尸体又去了哪里?是被盗了还是被藏起来了?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了唐糖的脑海之中,不过,这些问题,顾小穿都可以为她解答。
“下葬时应该确实是被下葬了的,可是我检查棺材的时候,发现棺材可以从内部打开。你说,一个人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可能被放入这样的棺材中?”
“所以说,江末年根本就没死?”
天呐!
这个答案,让唐糖有些难以置信,她明明亲眼看见了他的尸体,现在小姐突然告诉她他没死?这让她怎么不吃惊?!
“那他的尸体去哪了?被江将军给藏起来了吗?”
案子查到这里,唐糖越来越捉摸不透了,真是脑到用时方恨蠢啊!
对于她的猜想,顾小穿自然是摇了摇头,然后面色也有些沉重,这个问题确实也有些困扰她。
“我去将军府上看过,他真的是很伤心,老来丧子的那种痛,那么清晰地表明在江将军脸上。所以我觉得,他是真的以为自己的儿子死了。那个棺材,估计是有人做了手脚,才会能从里面打开。江将军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那你为何这么开心?”
白了自家小姐一眼,唐糖很是无语。
“因为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挑战啊,做为我的复出之作,实在是太棒了。”
靠!
她早就该想到啊,这才是她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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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进入了这个阶段,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着祁冷颜将唐逸风带回来,或许,能有转机。
这两天,顾小穿一直陪着唐糖,唐糖终于觉得人生有些色彩,也渐渐忘记了祁冷颜对自己的暴行。
第三天早上,在床上还熟睡着的两人,就被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穿好衣服,睡眼朦胧的唐糖起身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在外面的祁冷颜,第一反应就是——
关门!
“别——人带来了,在牢中关着呢。”
见着自己要被这么无情地拒绝在门外,祁冷颜用手挡住了正字啊关上的门,却因为唐糖用力过猛,手被加在们中间,承受了这一下重击。
他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静地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其实看见她受伤,唐糖有一瞬是有些心疼的。
可是俗话说得好啊,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他现在被她夹伤,那都是报应!
“走吧!”
两人说话的时候,顾小穿已经是起身,穿好了衣服,直接就往外走去。
果然,一提查案,顾小穿就这么精神!也不知道刚才谁被吵醒了火气那么大,把她踹起来开门的!
嘟哝了两句,唐糖跟在顾小穿身后,就往牢中走去。
“我发现,冷颜的办事效率不错啊!”
顾小穿走在前面,回过头对唐糖笑着说道。
经过她的计算,从这里到唐门一个来回,快马加鞭也要三天时间,可是现在刚刚两天半人就被带回来了。只能说,被派去的人,真的是用生命在赶路啊!
“是啊,人还来得挺快。”
知道顾小穿在说些什么,唐糖应道。
当然,她不会知道,为了尽快洗清他的嫌疑,祁冷颜做了多大的努力。
现在,他就默默地走在两人身后,看着唐糖巧笑吟吟的样子,脸上也露出微笑。于他而言,现在,能看见唐糖脸上的笑容,那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三人很快行至天牢门口,况茗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早晨的天气,有些微凉,怕顾小穿着凉,况茗轩脱下自己的外衣搭在了顾小穿身上。
她对着他笑,眸中皆是暖暖的情意。
走进狱中,唐逸风被关在守密森严的天牢重心,眼中满是愤恨,在看向唐糖时,面上却有了些许怯意。
心虚,再明显不过的心虚。
“江末年。”
顾小穿缓缓吐出这三个字,牢中的唐逸风,顿时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江末年?”
听到这个名字,唐糖忍不住疑惑地跟着再念了一遍。
“美人儿,你在说什么?”
唐逸风和顾小穿曾在唐门脚下有过一面之缘,然后,因为她的美貌,一见钟情。
从那个时候起,他对她就念念不忘。
当然,他直勾勾的眼神,明显惹怒了爱妻情切的况茗轩。居然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爱妃,当他是死的吗?!
实在是气不过,他直接欲走过去,打算打开牢门,将调戏他家娘子的那人给狠狠揍一顿!
不过,这自然是遭到了顾小穿的阻拦。
她在查案呢!他激动个毛线啊!破坏了她那么完美的查案过程!
“再叫一遍我肯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感受到顾小穿不满的视线,况茗轩才努力按压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没将里面那个纨绔子弟揍得满地找牙!
江末年却是压根没理会况茗轩的怒火,对着顾小穿邪魅一笑,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江末年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被惊住了!
特别是唐糖,在唐门的时候,她也和唐逸风打过不少交道,却压根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另一个人。
轻轻一笑,顾小穿笑得倾国倾城,眸子里,皆是自信的笑容,况茗轩看得都有些痴了。他的爱妃,就是这么出众,美貌与智慧并存,难怪这些苍蝇都爱往她身边飞!
“第一,你的头发上,有着当时随棺材一起埋下的泥土。岳罗国和七夜国地处不同的经纬度,泥土的种类也会有区分,而你头上这种,绿灰色的泥土,更是只有岳罗国才有。”
“第二,你坐在那里的时候,我发现你右边肩膀要比左边肩膀高一些,右手的动作也有些僵硬,这个,有可能是天生的残疾,可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金疮药和治疗剑伤的专用药的味道来看,你应该是右肩有受伤。之前,唐糖有告诉我,江末年就是那天刺杀祁冷颜的此刻之一,右肩处曾被祁冷颜刺伤过。”
“第三,你的口音。随谈岳罗国和七夜国两国挨得很近,但是,口音却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可能是因为你以两个身份活着,经常奔走在两国之间,所以口音会融合了两国的特点,变得有些不伦不类。虽然,你尽力掩盖这一特点,但是这已经是你舌头养成的惯性,总是还是会在不经意处暴露出这个问题。”
“第四,你看向祁冷颜的时候,眼神中有些许畏惧,说明你怕他。若你只是唐门的唐逸风,你压根就没见过祁冷颜,现在被关在这里,为何只对他产生畏惧,难道他有长得比较可怕吗?还需要我说第五点吗?”
一口气将自己的分析说完,顾小穿对着唐逸风笑。开玩笑,她可是福尔摩穿,这些小细节,自认都落入了她眼中。
“爱妃,你好棒!”
也许是为了宣告自己的主权,也许是真的被顾小穿如此完美的分析给迷倒了,况茗轩实在是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就在顾小穿脸上吧唧了一口。
“果然聪明,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没错,我就是江末年。”
当年,唐门内乱之时,他被流落在外,被一直膝下无子的江将军给收养,做了他的儿子。在十岁时,他却被唐凌霄给找了回去,告诉他会帮他夺得唐门掌门的位置,富有野心的他,就一直以两个身份活着。
他以为,事情永远都不会有败露的一天,却不想今天,被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给揭露了出来。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珠妃?”
这点,顾小穿也有些想不明白,一个和他无冤无仇的女子,为何他要将她杀害?
“她在进宫前,是我的女人。”
他看向祁冷颜,去发现他的脸色,并无多大的变化。
这个世上,他在乎的人,只有唐糖。其他的女人,和他有何干系?
“可是,我刺杀皇上的事被她发现。也许是为了讨好皇上,她要挟我说,要将此事给说出去,而正好又知道她稍后会去找唐糖,我就干脆给她下了毒。这样,不仅可以灭她的口,还可以将这罪名,加到和她有过节的唐糖头上,成功铲除了我做掌门的障碍,这样一石二鸟的事,我为何不能做?”
似乎是已经知道逃出无望,有些破釜沉舟的唐逸风顿了顿,接着说道:
“至于为何要诈死,第一,是因为我已经不想再以江末年这个身份活下去,想专心着手唐门的事。第二,我听闻唐糖已经怀疑到了我身上,所以,才想出此计。”
不得不说,这一计,真的很妙。可是,越是深的计谋,就越容易露出破绽,反而给了顾小穿侦破的机会。
答案,都是她想要的。
“那么,你为何要刺杀祁冷颜?”
问这句话的,是唐糖。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句话。他的生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祁冷颜看到了一丝希望。以至于唐逸风怎么回答,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随便问问。”
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看向自己,唐糖不自在地回过头对着他说道。可是越解释,却越显得欲盖弥彰。
“这个,请恕我不能说了。”
唐逸风对着众人轻轻一笑,然后,视线看向了顾小穿。
这个世上,唯一曾让他动过心的女人,他今生是无法得到了。
“再见。”
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笑得决绝。从祁冷颜派出宫中十大高手将他押送回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又何须再挣扎?
“不要!”
最先反应过来的顾小穿连忙是要打开牢门阻止他的行为,却是为时已晚。
一颗毒药塞入口中,立即毙命。
唐门的毒药,见血封喉。众人回过神来,却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身体僵直地倒下去,再没了呼吸。
“看来,你的事情,要你自己查了。”
拍了拍祁冷颜的肩膀,顾小穿握着况茗轩的手,直接就往外走去。
她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的事,她虽然还想插手,可是看况茗轩这么可怜的样子,她还是决定,好好地陪她度度蜜月。
“小姐……”
没想到顾小穿这么快就要走,唐糖出声唤住了她。
这么快,她又要重新一个人了吗?
“唐糖,这个世上,肯定是有一个人,只为了爱你而生。你要做的,就是等,等他来,等他,温暖你的余生。”
深情地看了一眼况茗轩,顾小穿回过头对着唐糖说道。却是偷偷地,给了祁冷颜一个加油得手势。
她知道祁冷颜是真心爱着唐糖得,这个世上,唯一不能隐藏的,就是爱。也许现在他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可是,等到误会消除的那一天,唐糖那个傻丫头,一定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
“嗯!”
唐糖点头,却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小穿就这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偌大的牢房中,能喘气的,就只有她和祁冷颜了。
“我走了。”
也不想再看他一眼,心情低落的唐糖,直接就离开了天牢,往属于自己的冷宫走去。
无聊的一天,她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在这冷宫中的日子,她能做的,好像就只有两件事。
吃,还有制毒。
晚上,吃饱喝足就犯困的唐糖躺在床上,不知道辗转反侧了多久,才终于是睡了过去。
“她睡了吗?”
处理完一大堆事务,身心疲惫的祁冷颜来到冷宫外,轻声问着在收拾着屋子的白荷。
“皇……”
见祁冷颜来,白荷有些吓了一跳,刚想行礼就被祁冷颜出声制止了。
“你先出去吧。”
他慢慢地走进房间,看见床上的那个人熟悉的睡颜,眼中柔情万千。
对着他的时候,她总是满身长刺,不让他靠近一分。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能看见她这般安静的模样。
“唐糖,朕该怎么做?朕该拿你怎么办?朕要做什么,才能挽回你?”
他的脸,轻柔地抚摸过她的脸庞。或许是怕惊醒她,他如此小心翼翼,手中的力道,轻得如羽毛般。
可是,还是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
她微微皱了皱眉,翻转了一下身子。
祁冷颜吓得马上就往边上躲去,几秒之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他这才放心地走了过去,和衣躺在了床上,想抱她,却又不敢靠近。
睡梦中的唐糖,突然感觉到旁边有一阵温暖的气息,忍不住往那温暖挪了挪,小手,也不自觉地抱了上去。
平常睡觉的时候,她就喜欢抱着棉被睡,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大哥抱枕,意识模糊的她,条件反射得就熊抱了上去。
这一抱,唐糖毫无感觉,祁冷颜得心,却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她xiong前的柔软也在他的胸膛摩擦,弄得他是心猿意马,欲、望高涨。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着她对自己上下其手,然后强忍着想把她扑倒的冲动。
“你这个坏丫头。”
看着满足地砸了砸嘴的唐糖,祁冷颜是苦不堪言。他真的是自作孽,上来挨着她睡,完全就是变相地在折磨自己啊!
要不是知道她恨他恨到连接近他半分都不愿意,他真的会怀疑她是故意来折磨自己的。
有意,或是无意,唐糖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整个身子,也贴合地更加紧密。
要命!
他终于是按捺不住,大手伸向了她微露的衣衫,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要她!
迫不及待想要她!
却不想,他的手刚放上去,唐糖就侧了侧身子,口中轻声呢喃着。
她在说些什么?
他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然后,听见了她轻声呼唤着那个名字:
祁然。祁然。
他的火,瞬间被浇灭!
祁然,又是祁然!
她心心念念的,只有祁然!他这么恨,却又无能为力。
他都忍不住要怀疑,这药,是不是真的弄错了?
其实忘记的,是她最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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