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斐看向康紫荆道:“姑姑,这个交流会正在这里开吗?”康紫荆一楞,道:“你问这个干嘛?你想去?“闻斐就挠了挠头:“我是想知道刘一尔现在住在哪?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康紫荆不由问道:“你认识他?”楚晴就接了话道:“在我父亲家里闻斐见过刘老的。”想到刘一尔叫闻斐“小兄弟”的样子,不由笑着继续道:“刘老对小斐可是好着呢!”康紫荆想了想,不由翻然醒悟道:“那我这就联系,我们何院长可是这次交流会的主委会主席呢!”说着走到电话边上,便拿起电话,过了一会儿,冲闻斐招了招手道:“小斐,过来听电话。”闻斐就走过去,接了电话,电话那边就传来刘一尔的声音:“哪个找我?”闻斐清清了嗓子,亲切地喊道:“刘爷爷,我是闻斐啊,您老身体可好啊?”电话那边一听闻斐的声音,声音立马变得高亢起来,兴奋地道:“咦,小兄弟,你怎么打电话给我,还知道我在京华?”闻斐就笑着道:“刘爷爷,我在京华的外婆家里,听了广播才知道您正巧也在这边,我可真是想你了呢!”刘一尔听了闻斐的话,不由哈哈笑道:“是想我老头子,还是想我的吃食了?”闻斐就不由呵呵道:“都想了呢!”刘一尔哈哈笑道:“算你小兄弟瞧得起我,能跟我说实话。说吧,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我可是愿赌服输,欠着你呢!”听了刘一尔的话,闻斐心里就不由一热,道:“刘爷爷,您要是不忙,能不能过来啊,我外婆几十年前曾吃过您的出师宴,现在还念念不忘呢!”刘一尔听了,电话里不由一怔道:“还有这事?”停了一停道:“告诉我地址,正好下午没事,我过去,那个徐三强、马升、陈禄心几个老家伙都跟我在一起呢,你岑家外公今次到是有事没来成,我们几个老家伙下午一起过去。”闻斐说了一声“您等等”就看向康紫荆道:“姑姑,这里地址你知道不,刘爷爷下午要过来。”康紫荆就不由一楞,立即反应过来道:“我去接,你让他们等着。”闻斐就对着电话道:“刘爷爷,下午我姑姑去接您,她叫康紫荆……”不等闻斐说完,刘一尔马上接了话道:“康紫荆?道场那位的关门女弟子?好好,我等着。”
闻斐放下电话,冲外婆挤了挤眼睛道:“外婆,晚上可有好吃的了!”沈不达一脸惊疑的望着闻斐,竟一时没说出话来,康启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闻斐,暗道:“自己这学生,如今真是看不透了!”
康紫荆最是兴奋,关于刘一尔厨技高绝的故事,在书画界流传于久,就是一些重量级领导也有所耳闻,其中不乏邀请碰壁的,康紫荆就想起大病初愈的父母亲,红着脸冲沈不达道:“沈教授,我有个不情之请?”沈不达不由略显意外地看向紫荆道:“客气什么?说!”康紫荆便道:“我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尝尝刘老的厨艺,如果他们想,我就接了他们过来!”沈不达怔了一怔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可康老要是动一次身,怕是要惊动不小呢,再说他们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康紫荆就略显神秘的一笑,道:“如果爸妈妈想出来,呵呵,我就偷偷地把他接出来,至于他们身体,真的没事了!”沈不达就不由笑道:“呵呵,只要康老同意,我没话说,只是上面发现了,可有你好受的。”
康紫荆又拿起电话,笑呵呵的冲电话小声地嘀咕了一阵,放下电话,走到沈不达跟前,俯耳冲沈不达悄悄说了几句,沈不达不由变了脸色道:“这怎么行,一下子失踪两人,这上面要是知道了,不得使劲喽你?你不是体制内的,你们家的小武可要受难了!”康紫荆皱了皱鼻子道:“不怕的,神不知,鬼不觉,没事的!”
原来,康紫荆打电话时,正好王兴华刚到康元清那里,一听晚间竟能吃到刘一尔做的餐食,不由也兴奋地要跟着来。
一大早,项医生就领着王兴华,对王兴华的心脏做了一次全面检查,望着所有的心脏检查数据,项医生如坠云雾,这个国内著名的心脑血管专家,咋也想不通王兴华的心脏病,为何在一夜之间竟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各项数据指标全部恢复正常,心脏健康得简直不能再正常。
项医生如实向王兴华汇报了体检结果之后,王兴华兴奋地走来走去,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就跑到了康元清这里,一是向康元清报这个喜讯,二是想再当面郑重的谢谢闻斐。不成想闻斐却去了外公外婆那里。这时,正巧康紫荆的电话打了进来,王兴华一时兴起,也非要跟过来不可。
四十分钟后,康紫荆驾车回到了元山,听到门外的汽车马达声,两个老人相互望了一眼,象两个故意做坏事的孩子一样,王兴华实在憋不住道:“老康,我们不带警卫,不报备就偷偷溜出去,这可不符合组织纪律啊?上面要是追究下来,你可不能往我一个人身上推啊!”康元清一指王兴华道:“看你那点出息,这么没担当呢?是我领你去吃大餐,上面知道了,饭你吃了,事你不担?哪有这样道理?该替我挡的,你得往前冲啊,要不然我带你去干嘛?”岑希外婆在旁边听了两个老头的对话,不由呵呵笑出声来,王兴华听了康元清的话,更是直翻白眼,气气地道:“你够狠!”
康元清和王兴华的到来,令沈不达非常高兴,取出功夫茶具,亲自泡茶款待。康元清笑呵呵地与沈不达、王兴华谈天说地,兴致极高,王兴华也谈性甚浓,甚至还朗诵一首曾经自作的“七绝”,引来大家一阵喝采。当沈不达推了斟好的茶盅到王兴华面前时,王兴华许是真的渴了,端起一饮而尽,咂了咂舌,猛地回过味来,就看向沈不达,沈不达只是笑着,再行斟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兴华就一脸狐疑地又看了看康元清,康元清笑着,也端了茶盅,轻闻了闻,啜了一口,一脸风清云淡地道:“我是真想认了小斐做干孙子的,只是不表明一下态度,拿出一份诚意,人家真外公怕是要挑理的,再说小斐于我老康是有救命之恩的,不象某人只是嘴上说说,却拿不出半点诚意,有差距啊!”
王兴华听了康元清的话,脸就不由涨地通红,端了茶又一饮而尽,看着沈不达道:“弃丰啊,明个儿我就让人也给你送点过来,我对这个不是很讲究的,放着也是放着!”说着向闻斐招了招手道:“小斐,到王爷爷这来!”闻斐正跟康紫荆、岑希聊天,见这边王兴华招手,便快步走了过来道:“王爷爷,有事?”王兴华抬手捋了捋头上的白发,笑眯眯地道:“小斐,哪天到王爷爷家里玩啊?顺便也认识一下爷爷家里的哥哥、叔叔、伯伯,嗯,还有妹妹呢!我安排你小哥带你去打猎,好不好?”说到后来,竟有诱拐的语气。
闻斐一听打猎,不由来了兴致,大为意动,眼睛放光,就使劲点了点头,道:“好啊,是不是有枪打?猎枪还是汽枪?”
岑希见王兴华唤了闻斐,就一直留意这边的谈话,听了王兴华和闻斐的对话,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移了过来,盯向闻斐道:“闻斐,你不是说明天住一天,我们就该回家了吗?”
闻斐一楞,瞬间明白了岑希的心意,就不由呵呵地笑了笑,冲向王兴华道:“王爷爷,恐怕没有时间了呢,学校还要上课的,下次来再去吧!”
王兴华听了,就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看向岑希道:“鬼丫头,是不是怕我老人家把闻斐拐到我王家做孙姑爷?”岑希听了,小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通红的,却并没有过于害羞的表现,只是淡淡地白了一眼王兴华,平静地道:“我才不怕,跟我有啥关系,他要愿意去,就去呗!”说着瞪了一眼傻呵呵立在那里的闻斐,回到了楚晴的身边直直地坐下,稍侧了身子,楚晴一瞥之间,竟见岑希的眉眼间竟微红泛起,心里不由格登一下子,暗道:“希儿真的怕是动了真情,以后得叮嘱启凡,可不能再乱说话了!”
康元清是何等样人,几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特别是眼见闻斐答应王兴华要去打猎,再看岑希不卑不亢说了一翻话后,向楚晴处行去时,竟显出无限落寞的小身影,心里便无来由的一阵刺痛,虽是相处的时间短,康元清可是宝贝着岑希呢。
想着,就不由地看向王兴华道:“老家伙,看你把我孙女惹着了不是?”王兴华看了刚才岑希的表现,想起前天晚间自己趁着酒意说的那翻玩笑话,不由大是后悔,连忙哈哈笑着道:“玩笑话,玩笑话,那什么,那个下次去,希姑娘也一起去,都去,呵呵,都去。”说着,端了茶,又一次一饮而尽,看得康元清一咧嘴,不由笑骂道:“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