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了吗?”
见到对面气焰被打压了下来,杨牧趁势追击,早看这群家伙不顺眼了,成天里自以为是的,不是厉害吗,估计也没几个能背下来的。
还真被他给猜对了,别看他们嚷嚷得厉害,可是真要让他们背下全文,他们却也做不到,因此一个个唯唯诺诺,不敢再喊了。
“老大,真有你的!”
杨牧身旁众人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虽然他们学业差一些,但差距并不大,只是对面有楚书业冒尖而已,对其他人早就不服气了,现在看他们吃瘪,一个个都高兴起来。
楚书业本来还坐着,听众人摇旗呐喊,突然间就偃旗息鼓了,他不由回头看了看,却见众人都低着头,缩头缩脑不敢看他,他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一群废物!
猛地站起身来,楚书业笑眯眯地看着杨牧:“杨少爷,你还有脸在这说别人,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莫说背了,恐怕你连读都读不顺畅吧?”
“……”
他一出声,这边的起哄声瞬间就低了下去,杨牧更是脸色微微一变,微不可查地退了一步。
楚书业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应,他积威已久,震慑这些学渣,简直易如反掌。
“说话呀,杨少爷,怎么不说话了?”
楚书业语气平和,可是字句中隐含机锋,咄咄逼人。
“老大,不妙啊,楚书业都出马了,咱们刚不过啊!”
杨牧又听到耳朵边上有人吹风了,他心中很是不爽,不过楚书业的确难缠,学业上碾压了他们这些人,不敢和他叫嚣,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他杨牧是什么人?齐山县唯一的举人老爷的儿子,更何况昨天又受到了神秘莫测的言景行的指点,别的不说,今天这篇文章,他可以说是了然于胸。
“楚少爷,既然你想要挑战我,那我杨某自然也不会避战!”
杨牧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这话一出,瞬间雷倒了一众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杨牧,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谁不知道你杨牧是私塾里第一学渣,居然说第一学霸楚书业挑战你?
你怕是脑子烧糊涂了吧?
楚书业城府虽深,但毕竟还只是个年轻人,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直接就脸沉了下来。
杨牧却不理他,继续大言不惭地道:“读是不可能读了,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完全不尊重你的水平,这样,咱们用写的!”
“哦,你想怎么写?”楚书业冷着脸,看向杨牧,他从来没觉得杨牧这么讨厌,他暗下决定,不管比什么,他都要虐爆杨牧!
杨牧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破天荒地大笑了起来:“噗哈哈哈,楚少爷可真逗,还能怎么写,难道照着书抄吗?自然是默写了!”
“哈哈哈哈……”
他的身后,也传来哄堂大笑,不管怎么说,即便杨老大自己作死,但是气势还是要撑起来的,作为狐朋狗友,这点觉悟还是要有的。
楚书业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他出场带来的震慑,居然被杨牧三言两语给化解了,这让他愈发地恼怒:“杨少爷还是这样伶牙俐齿,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好呀,那就请夫子做个见证吧!”
杨牧抬出了夫子,既然是比试,总要有个评判,而这里最适合的,就是夫子了,虽然夫子严格,经常杆他出课堂,但的确是公正公平,让人信服的。
“笔墨伺候!”
楚书业怒了,还邀夫子来做评判,难道这杨牧真以为自己能有胜算不成,真以为他堂堂楚家少爷是吃素的?
众人拉开两张桌子,相对而摆,中间隔了一丈距离,桌上备妥笔墨纸砚。
夫子令众人去到课堂外,严禁喧哗,随即,他领着杨牧与楚书业二人,一同检查笔墨纸砚,确定没有问题,以防有人作弊。
“杨牧、楚书业,都检查过了,都有什么问题没有?”
夫子看着两人,严肃地发问。
二人对视一眼,视线碰触,火光迸溅。
旋即,二人异口同声地道:“没有问题!”
屋外,学子们扒着窗户,紧张兮兮地往里面探头探脑,虽然两人并不是第一次交锋了,不过以往都是杨牧落在下风,嘴上嚷嚷两句,就不了了之,真正弄到这么正式的,还是首例。
也不知道今天杨牧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和楚书业刚正面,杨牧一边的人激动不已,心里不免又是紧张,激动的是杨老大不怂,紧张的是勇气虽然可嘉,但是实力毕竟有差距啊!
不说楚书业的人,即便是杨牧的人,心里也不抱以乐观。
“就坐吧。”
夫子捋了捋胡须,对二人道。
杨牧与楚书业对视一眼,各自坐到了一个座位上,手捻毛笔,轻轻蘸着墨汁。
“那么,开始吧!”
随着夫子一声令下,二人如临战场,手中毛笔龙飞凤舞,就如神兵利器在战场纵横。
夫子踱步行走在二人之间,他的步伐很轻,生怕惊扰了两人,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屋外的学生大气都不敢出,瞧着屋里两人都是奋笔疾书,静默地看着夫子,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夫子缓步走到了楚书业的身后,视线往答卷上落了下去,果然,楚书业不愧是他的得意弟子,洋洋洒洒,笔下文章没有一点错漏。
满意地点点头,他脸上露出些笑容,缓步走开。见到此景,楚书业一方的人顿时喜笑颜开,趾高气昂地看向杨牧的人,鼻孔都快仰到天上去了。
杨牧一方的人,却是心头一紧,以夫子的表情来看,这楚书业是答得极好的,那杨牧的压力可就是山大了。
他们的目光追随着夫子的一举一动,待看到夫子来到了杨牧的身后,他们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上天保佑,杨老大要答得还行啊!”
他们甚至都不奢求杨牧能答得有多好,只希望能够拿得出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赢?
那是什么?
他们根本没有那个想法,也不敢有那个想法,只要不输得太惨,已经是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