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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茶女入宫中(1 / 1)

<>鹿鸣第二日便进了宫,因她是茶女出身,苏尘便安排她负责泡茶,羊献容喜茶,常来显阳殿的司马宣华也喜茶,两人喝了鹿鸣第一次上的茶,眼中竟是惊喜,比起来,她们之前饮的茶竟是粗糙多了。

鹿鸣年纪还小,又长得娇俏可爱,肤色白皙,给两人奉了茶后,就乖巧地立在一边,头微微低垂着,眼睛却悄悄地注视着两个人,见两人眉眼含笑便知道她们认可了她的茶艺。

“甚好。”司马宣华放下茶杯,看了鹿鸣一眼,笑着道:“这东海王府还真是出人才,不知如今将这样心灵手巧的姑娘困在宫中,是不是埋没她了呢。”

“殿下抬爱,”鹿鸣虽有些羞怯,却不见紧张,听见司马宣华这样调侃,她倒是落落大方地说道:“奴婢自小到大只会这一样手艺,不过是常年钻进去罢了。”

羊献容笑笑,便让鹿鸣先下去了。她又给司马宣华舀了一盏茶,道:“你若爱喝就多喝点,再不济,我将她调到你那个长乐宫去也是可以的。”

司马宣华赶紧摆摆手,道:“可别,娘娘是受人之托照顾这姑娘的,送我那去不妥,再说,我也负不起这责任。”

羊献容懒得理会司马宣华的贫嘴,笑笑就不说话了,两人安安静静地喝了一会儿茶,司马宣华才开口问道:“冯先生的提议,娘娘打算如何是好?”

羊献容叹口气,今天早上,长沙王奏请陛下恩准,说朝中可用人才不多,请陛下下旨召东海王回京理政。朝后,司马乂竟还到了显阳殿,高兴地直夸冯杭会办事,本以为以东海王的脾性是决计不可能淌入洛阳这滩浑水的,谁知道这等难办的事情竟让冯杭办成了,出于对冯杭的感激,也听说他带了个姑娘回来,司马乂立刻赏了他一处宅子,现在,赏赐下来的仆从和用品已经络绎不绝地运往他的新宅邸了。羊献容望着兴高采烈的司马乂,心里却是万分的难过,等东海王入京了,司马乂知道了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这将是多大的打击。

羊献容昨夜彻夜未眠,总是在思考她到底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好办法,现在司马宣华问她,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浅浅地说出自己的底线,其一,东海王只能辅政,决不能登基为帝,太子之位不可废,日后也要保司马覃能顺利登位。其二,留长沙王一命,这是她仅仅能为司马乂做得一点了,不管冯杭如何作难,这是她必须要做的。其余的,她没有想好,仅仅是想的这两点也是很难办到的,她知道这是在为难师父,可是她没办法下那等狠心。

司马宣华沉默了半天,幽幽地说:“冯师傅是真的为你考虑的,其实让东海王登位,你远离皇宫,不失为最好的办法。”

羊献容苦笑着说:“若只有我自己,我当然愿意如此,就算我不在乎念儿的公主之位,可是覃儿怎么办?他若当不了皇帝就只有死路一条。”她看了司马宣华一眼:“还有你呢?念儿尚小我带她离开没关系,你已是二八年华,陛下已经开始为你着手选婿,哪里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留在宫里东海王能善待你吗?”

“你太为着别人了。”司马宣华道:“都说长沙王过于仁义,你又何尝不是?”

“所以我俩才难闹出矛盾。”羊献容笑笑,说道。

“那东海王上位后又当如何?”司马宣华问道:“他可是个狠角色,待父皇及待你都不可能如长沙王一般。”

“不碍。”羊献容笑道:“大不了我再如以前那般藏隐起来就是。”羊献容看了司马宣华一眼,道:“倒是你,朝中青年才俊不少,你可看中了哪个?”

司马宣华当然明白羊献容的心思,宫里太不安全,等东海王回来了朝廷又不知是个什么光景,羊献容想在一切变乱之前将司马宣华嫁出去,远离是非之地,过过平静的生活。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却传来通传声,司马衷过来了。司马衷带着他惯有的笑容迈步走进了殿内,先是扶起了跪下行礼的羊献容,又叫着司马宣华起来,才在凭几前跪坐了下去,端起本属于羊献容的那杯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又憨憨地笑起来。

“陛下可是想来看看念儿?”羊献容给司马衷又舀了茶,再道:“她闹着要找覃儿玩,我让人带着她去东宫了。”

司马衷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看了司马宣华一眼,邀功一般说道:“你上次说给三丫头选婿我可是记在心里的,马上就让人办了,今儿个册子就递了上来,你快看看,给宣华做个主。”看

司马宣华一听是这个事情,脸一下子就红了,幼年时她倒是跟姐姐们憧憬过未来的驸马,后来大姐下嫁,二姐过世,她也见惯了时间冷暖,虽才是十几岁而已,却对婚姻没报什么幻想,就她能所见到的夫妻,母亲嫁了当朝天子,然而天子无为,不能给母亲一点庇护,反而要母亲努力钻营,一着不慎便命归西天。大姐嫁了权臣之子,那人却是个粗鄙的,后来权臣失势,大姐连个身后事都没办。世间男子不少,真能护她一生的真的会有吗?倒不如早早学了母亲,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才好。在宫中,她还在朝政的中心,尚能依靠着羊献容想办法保全自己,真出了宫,靠个没用的男人,以后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羊献容不知道司马宣华心中这些想法,只以为她少女怀春,不好意思了,因此并没有当下就打开册子,而是让苏尘先收好,等有时间了再看。

司马衷兀自说道:“你现在便是她的嫡母,你们关系也是亲厚,此事交给你朕放心的很。”

羊献容点点头,应下了这份差事,又道:“宣华年纪也不小了,这事儿也应当早先办,依我看,在东海王进京前能把喜事办了最好。”

这话一出,司马衷就沉下了脸,十分不满地说道:“长沙王也不知在想什么,非要那个东海王进京,这朝里有他难道还不够吗?非要再招来一个,说是帮他的,可那个东海王从来没理过政事,能帮什么忙?捣乱还差不多。”

“陛下不想东海王进京?”羊献容诧异地问道,司马衷从来不问政事,一向是摄政王说什么他就听什么,难得见到他对一件政事发表这样大的意见。

“不想不想。”司马衷说道:“我又没见过他,虽是姓司马的,却也是个旁支,这京里人还不够多吗?”他不满地皱着眉头,嘟嘟囔囔道:“更何况,我总有些不好的感觉,我这安生日子怕是又要到头了。”

羊献容和司马宣华互看了一眼,羊献容便又问道:“陛下此话怎讲?”

“司马乂不就是怕司马颙和司马颖吗?瞧他那点胆量。”司马衷突然嚷嚷道:“都把人打发回封地了还怕什么?胆小如鼠。”

羊献容没想到这个头脑不清楚的皇帝心里对朝政之事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若他真有心理政,手下再有些能臣,晋朝的天下也不至于乱成这样。只是早期的他让贾南风惯坏了也压迫坏了,他没有丝毫理政之心,只想着能倚靠着什么人,然而事情发展到如今,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茬一茬的主政之人,他最能倚靠住的其实还是那个他惧怕的贾皇后吧。

用过晚膳,司马宣华回了长乐宫,而司马衷就留在了显阳殿。待他睡过去之后,羊献容下了床,问苏尘要过那本册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细看了起来。

这本册子中罗列了目前朝中大臣家中尚未娶妻的公子以及已经在朝中崭露头角的青年才俊,羊献容虽对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太熟悉,可仅仅从家世来看,够格娶司马宣华又能护她安稳的实在是不多,谁让如今是乱世,连她这个皇后都是朝不保夕的,更遑论朝中的大臣呢。

叹了口气,羊献容合上了册子,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您昨儿晚上就没睡,今晚再不睡,可要成仙了。”苏尘劝道:“好歹您还有念儿,您这费尽心思的不过是想护住她,可找您这么个作贱自己的身子,怕是也熬不到她长大成人了。”

羊献容白了苏尘一眼,道:“陛下呼声太大,我睡不着。”

“去外面榻上睡吧,明儿个天亮前再回来就是了。”苏尘说完不由分说地拉起羊献容,将她带到外间的榻上,又取了枕头被褥,全部都收拾好了,便将她按着躺下,才道:“您安心睡吧,明儿个一早我叫您。”

羊献容点点头,正要睡去,却看见苏尘杵在一边,便叹口气道:“你也回去睡吧,总说我,也不见得你多爱惜自己的身子。”

苏尘怔了怔,浅浅地给羊献容行了个礼,退下去休息了。夜色沉静,在这一片难得的安静中,羊献容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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