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手机的一连串震动打断了季诩的遐想，他将一旁的手机拿起，见是靳肃的来电。
“组长。”季诩招呼声。
“你在哪？”
“在家呢，怎么了？”
“那就好，去你小区门口等着，我马上到了，出案子。”
看着挂断的电话，季诩也不换衣服了，运动裤和蓝色的条纹毛衣，把桌上的配枪短剑什么的一块拿着，再从衣架上披上件迷彩的加厚羽绒服，便直接出门了。
一边下楼一边把自己收拾利落了，双手一搓有一道血气闪过，算是净了净手。
此时临近中午，本就是些孤寡老人住的小区更没有人在路上走，季诩脚步匆匆，很快走到小区门口。
一辆黑色的大切诺基停到季诩身前，不等车窗摇下，季诩直接开门上车。
开车的正是靳肃，同时副驾驶位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介绍下，这就是从风城调来的精英，季诩。”靳肃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这位是我的搭档，杨桃，你叫她桃子就行。”
“桃子姐好。”季诩冲其一笑，礼貌道。
“嗯，你好。”杨桃的态度说不上冷淡，只是点了点头，客套了一句。
靳肃看了她一眼，开口道：“那啥，她脾气就这样，你别在意。”
季诩笑了笑，他现在灵识暴涨，能作为实质性的攻防手段，对气机的感知自然敏感，近距离中明察秋毫不是问题，当然能感应到杨桃在靳肃介绍自己后一闪而过的敌意。
不过他也不在意，经过镇魔井那一遭，有些事他倒是看开了。有些时候你不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来寻你，殉道者之所以称之为殉道，便是已将生死看淡，更何况季诩明悟出的意境又是兵家的杀意，与人对战要么生要么死，一切都变的很简单。
“组长说说案子吧。”季诩向后靠了靠，开口道。
“对，案子。”靳肃也不想车内尴尬，再者他知道正事要紧，便直接说道，“是乾阳区两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一起案子，这次牵扯的是鬼怪，还是有些道行的，所以我就叫上你了。一方面是你境界足够，有个帮手以备不测，另一方面也是看你履历上对这种事件处理并不多，这次正好让你跟着出出案子。”
季诩点了点头，自己在风城的一些信息都已经录入了京城特事总部的系统，包括每月发工资的银行卡什么的都属于个人档案之中。靳肃说的比较委婉，自己的履历其实并不出彩，只有青市之行属于比较重要的任务。
……
很快，随着车子七拐八拐，便看到了大片围观的人群，这是个长街，此时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了，有不少人在警戒线外围着看热闹。
“就这了。”
靳肃按着喇叭往前开着，从围着的人群里开了过去，却在警戒线旁被拦了下来。
“什么情况？”靳肃有些恼火，他这辆车不光是体制内的人，连普通的警察都认得，现在还有人敢拦他的车？
车窗摇下，靳肃探出头去，对从警戒线后走出来的风衣男喊道：“嘛呢，你是谁的人，拦我？”
“不好意思，你们不能进。”
风衣男看了眼车内，说道：“这里暂由执行局接管。”
“放屁！”靳肃无视一旁围观的人群，低吼道：“老子是行动组组长靳肃，让现场负责人过来。”
“让他们进来！”
警戒线后走来一个叼烟的壮硕男子，对风衣男子说道。
“下车。”靳肃看了眼对方，当先下车过去。
季诩周身血气隐藏，灵识缩在眉心孕养灵识之处，安静走在后面。
“程漠，你们执行局是怎么个意思？”
靳肃似乎跟壮硕男子颇为相熟，从对方的上衣口袋里摸出烟来自己点上了，开口道：“殉道者的案子你们管，超现象案子我们查，现在这什么情况？”
程漠笑了笑，左脸上那道指长的疤痕也跟着扭曲了一下，“上头让我过来接管现场，我也没法啊，谁乐意没事瞎跑。”
靳肃闻言，吐了个烟圈，“我接到的情况是一家古玩店里冒出了鬼气，有鬼将的气息溢散，我这才过来了。”
几人边走边说，程漠掏了掏耳朵，“具体情况刚才我也跟特事队的人了解过了，也进去看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孕鬼葫芦，里面还活着个鬼将，大概是顾客看中了，塞子拔了露了鬼气。”
“他们人呢？”靳肃扫了一圈，问道。
程漠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当即说道：“店里的人都送医院了，沾染上鬼将级别的鬼气，寒意入体都晕过去了，恐怕要生场大病了。”
“只是鬼将的话，那你们执行局也不会让你过来吧？”
靳肃走进店里，里面零散站着几个穿风衣的男子，还有几个穿着特事队制式西装的人。
“嗯，只是鬼将的话自然是你们处理。”程漠脸色变得凝重，抬手指了指里屋。
“这。”
几人走到里屋，靳肃眼神一凝，墙上钉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血液贴墙流下，在地上汇成一滩血泊。
“书院的学生。”程漠指了指钉住死者的那杆断矛，“部分优秀学员才有的兵器，想必你也知道，里面赋予了一道属于杀神的杀意，但现在，那道杀意还在断矛之中。”
靳肃咽了口唾沫，涩声道：“牵扯到书院的精英，这可真是大案了。”
“是他。”
几人身后的季诩挑了挑眉，即便被钉在墙上的那人体内的血恐怕都流干了，此时脸色惨白，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正是在青市之行碰见过的世家中人，那晚在千佛寺对方也自我介绍过，白家的白州。
程漠本是随意瞥了一眼，却正好看到季诩若有所思的样子，当即问道：“这位兄弟是？”
靳肃回神，回道：“噢，是我们行动组新来的，季诩，这位是京城执行局的程队长。”
“程队好。”季诩冲其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对方也姓程，会不会是程家的人，想到这，不由又想起程远来了。
“你认识死者？”程漠眼神眯了眯，开口问道。
虽然从断矛中仍存留的杀意推断出死者是书院的学生，但对他具体的身份却并不了解，因为牵扯到书院，他们还没有知会过去，免得起过多的牵扯出来。
“之前见过，白家的人，白州。”季诩也不隐瞒，直接道。
“白家。”靳肃和程漠对视一眼，心下更觉得棘手了。